几人见情况不妙,互相看了看,就愤愤然撤了。
一直看到几人出了门,慕战才将视线收回来,看向面色惨白、一身狼狈坐在那里有些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影,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没事了,没事了,她们走了。”
“你的手,快给我看看。”
“我没事,”慕战摊开自己的掌心看了看,不以为意,“就割破了点皮。”
“给我看看,你可不是普通人,你那类孟买的血那么精贵。”绵绵执意。
慕战只得给她看,“真的没事。”
绵绵捧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见伤口的确不大,这才放下一颗心,“还是得包一包。”
转身自包里掏出一块干净手帕,小心翼翼给他缠了缠。
“我让服务生给你找条毛巾来擦擦”
绵绵起身:“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附近的几桌客人还在看热闹。
在大家复杂异样的目光中,绵绵低着头快速朝洗手间而去。
这头男人也起了身:“华小姐,我还有点事要忙,今天谢谢你的赏光。”
爱丽丝娇羞满面,眼睛里都闪着激动兴奋的光,“应该是我谢谢况总才对,谢谢况总的咖啡。”
男人也没再多言,既没有问她怎么回去,说送送她之类的,也没约她中午一起吃饭,径直划了手机打给官慎。
“走了。”
爱丽丝也一点都不失落,因为他说,自己有点事要忙,况氏那么大一个集团,商业帝国呢,身为总裁,日理万机是必然。
他都那样仔细打听她了,定是对她感兴趣了,还愁没有下次约她?
捧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也没等官慎过来,男人挂了电话就迈起大长腿独自一人朝门口走去,与此同时,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绵绵从洗手间出来,虽然衣服和头发还是湿的,但比刚才明显好了很多。
“她们要是将刚才的照片或视频发到网上去了怎么办?”坐下,她问慕战。
“怎么了呢?”
“我怕我爸妈看到。”
其实,她是怕连累到他。
虽然她的照片已经遍布网上,但是,那也只是她的,刚才他跟她在一起,还维护她受了伤,那岂不是要受到连累。
不仅会被张碧书再次误会,还会被周童童的这些脑残粉记恨。
“我去看看能不能让她们删掉?”慕战起身就大步出门。
没多久,慕战就回来了,将手里的五部手机往桌上一放。
每部手机全部屏幕都碎掉,且基本都变了形,显然是被砸的,且是狠砸。
绵绵汗。
“你”
慕战挑挑眉,“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绵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咬唇组织了好一会儿,只变成两字:“谢谢。”
慕战本还想讲一下事情经过,看到她眼眶泛了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心念一动,话就有些说不出来。
其实,这些手机不是他砸的,是谁砸的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赶上那几个女孩子的时候,几人都傻眼站在那里看着地上被砸得稀烂的手机,每人手里拿着一摞钱。
他过去,她们才回过神。
说是刚刚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大墨镜、保镖模样的男人,过来夺了她们的手机就一通砸,砸完又给了她们每人一万块钱,然后就扬长离开了。
其实,他也是打算用钱解决掉这件事的,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他家有的是钱。
却没想到有人已经摆平了,而摆平的方式是这样简单粗暴。
宾利车上,男人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屏幕,长指划下接听,“肖彬。”
“况总,您让查的爱丽丝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了。”
“嗯,她有失忆经历吗?”
“没有。”
“知道了。”
挂了手机,男人长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屏幕,也没有立马去打开手机邮箱看。
不是她,不是绵绵。
刚才相处,他就感觉了出来。
【两更并一更,更新毕】
男人又不徐不疾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
爱丽丝心情紧张又激动,说实在的,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哪个男人就喝个咖啡,也能喝出一副画的效果,比韩剧里的那些男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他身上,不仅仅能看到男人最美好年纪的那种意气风发,也能看到岁月沉淀的那种稳重与从容,似与他年纪相符,又似与他年纪不符,就像是经历了很多的人和事,就像是阅尽千帆,淡定与淡漠。
对,淡漠,他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所以,能跟他面对面坐在一起喝咖啡,能跟他说上话,她才会那样紧张激动。
“就如同主持人所说,拼装建筑,难道不是应该从根基拼起,华小姐怎么会从宫殿的侧檐开始?”
爱丽丝微微攥紧了手中的小勺。
这个问题
她还真不知道。
又不是她拼的。
聂臻上次倒是告诉过她,可当时她根本没耐心听。
所以
微微一笑:“就纯属个人习惯,若真要说个所以原出来,我还真说不出。”
男人点了点头,眸色深沉似海,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我还以为有什么讲究和诀窍呢。”
“没有。”爱丽丝心虚地低下头,捧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比赛时间那么短,我看人家是恨不得能多生出一双手来,可华小姐每取一块拼块,还会在左手指尖上把玩一下,这也是个人习惯吗?”
爱丽丝怔了怔。
聂臻那厮还有这闲工夫?
今天回去好好看看回放,她都没注意这些呢,这个男人倒是细心,看来,对拼模还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抬头,见男人凝着她,在等着她的答案,她连忙回道:“对,也是习惯而已。”
男人“哦”了一声,极淡,又突然问:“华小姐吃辣的吗?”
爱丽丝又愣了一下,有些跟不上他话题跳跃得那么快。
怎么,问她口味是想请她吃饭?
心里一阵激动,她点点头,“吃的,还挺喜欢辣的,无辣不欢。”
“一直喜欢吗?”男人又问。
爱丽丝一时没懂,“什么?”
“就是打小就喜欢吃辣的吗?”
“对,记事起就喜欢。”
这个男人问得这样仔细,是不是想深入了解她呀?
一个男人想深入了解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啊啊啊啊,怎么办?幸福来得太快,她都有些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了。
放下咖啡杯,她捂了发烫的脸,“况总还有什么要问的?”
男人弯唇,“暂时没有了。”
大手又端起咖啡杯,视线淡淡掠过另一边玻璃窗边坐的一双男女。
男人正伸手体贴地将女人额前刘海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拂掉。
女人红了脸笑。
这头,慕战将绵绵刘海上沾的一根细小的白羽毛捻下来。
“你是钻了鸡窝,还是鸭笼啊,能沾到这东西?”
绵绵红着脸但笑不语。
想来应该是爱丽丝的那个羽毛面具上掉下来的。
她不能讲。
“昨天晚上害你挨了碧书一巴掌,对不起,我是我不好。”看着她依旧有些红肿的左脸,慕战心疼又无奈。
“没事,都过去了。”
绵绵低头咬了吸管,喝了一口杯中的冰橙汁。
“你”慕战欲言又止,顿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你昨天晚上说捐精子的事,是怎么回事?你跟况擎野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吸得太猛,绵绵一口给呛住了。
扭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没事吧?”慕战连忙起身拍拂着她的背。
这个时候,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熟悉的陌生的这种感觉,重复的曾经的那些情节,也只是怀念”
这谁电话打得还真及时,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慕战的那个问题。
她跟况擎野什么关系?
她也不知道什么关系。
昨天晚上,他那样的举措,她又不能说他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