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等会儿再说,回去再找找,嗯?嗯,没事,暂时还没结束,我先挂了啊!你再在你包里仔细找找。”
挂断电话,绵绵朝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知自己心里作用的缘故,还是男人的黑眸正好折射着窗外投进来的光,她觉得他有些似笑非笑。
“你有病吗?”男人突然问。
“你有药啊?”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回完,她就囧了。
尼玛,平时,都是薛怀怀那厮问她,你有病吗,她就回一句,你有药啊,搞习惯了,结果,现在
静。
死一般的静谧。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寂。
“进来。”
助理小美端了两杯咖啡进来,一杯放在男人面前的桌上,一杯放在绵绵身侧的茶几上。
直起腰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绵绵突然开口:“请问,这咖啡要钱吗?”
小美怔了怔,毕竟第一次被人这样问,回头看了boss一眼,见boss没有什么反应,大手正优雅尊贵地端起咖啡杯,浅饮了一口,她收了视线转回头,对着绵绵微微一笑:“不要。”
绵绵明显眼睛一亮:“那能给我多来一杯吗?我还从来没有喝过咖啡呢。”
说完,又蓦地想起什么:“不行,严重心脏病患者,不宜喝咖啡,你们有奶茶之类的吗?”
小美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回过神,“哦,有。”
“真的吗?也不要钱对吧?那给我来两杯,一大杯也可以,谢谢。”绵绵一脸欢喜和难为情。
小美冷汗哒哒。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淡定品咖啡的男人。
“好的,请稍等。”
端了那杯咖啡,小美就出去了,出去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室内还戴着顶超大遮阳帽和墨镜的女人。
绵绵自是感觉到了,却也不以为意,透过墨镜她细细观察男人,发现他依旧没什么反应。
这惨难道卖得还不够?
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里。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豪华真皮大椅上,背脊轻倚着椅背,两条大长腿交叠地翘着,一手手肘撑在一边的扶手上,另一手随意搭在另一侧的扶手上,样子慵懒迷人。
绵绵站在不远处,有些局促,尤其是男人抬起眼梢扬目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更是有些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
好在她戴着大帽子,戴着大墨镜,虽然她完全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但是,多少能掩饰一些尴尬。
“说吧,要跟我谈什么?”男人先开了口,声音低低的。
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温度,也一如既往的好听。
绵绵咬了唇。
因为有那个五十万支票让打胎的事情在先,她不确定这个男人到底是真的误会了她是哪个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还是已经知道了她是今天上午在片场闯祸的那个?
略做沉吟,她自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上前,放到他的桌上。
“况总认错人了,我是今天在片场不小心砸伤了童童小姐的聂臻。”
男人面色未动,瞥了一眼那张支票,声音不徐不疾:“所以,你是过来谈赔偿的?”
绵绵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再点点头。
男人“嗯”了一声,“打算怎么赔?”
绵绵就开始低头掏包。
先掏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拿出来,又将里面的存折和卡都拿出来,一一放在桌上。
“现金500,存折和卡上共有5300,一起5800块。”
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将其中一根钥匙从钥匙圈上取下来,放到桌上。
“这是我电动车的钥匙,当时买的时候2500,骑了一年半。”
接着,又从包里掏出手机。
“oppo—r9s,去年买的,买的时候2800。”
男人就看着她,看着她不停地往外掏东西,一声未吭。
“这是我妈他们学校端午节发的福利,大润发购物卡,面值本是300的,我买了点东西,还剩150左右吧。”
将购物卡放在桌上,她继续掏。
发现没什么可掏的了,就又将那个空钱包掏出来了:“这是去年我生日我爸送我的礼物,城市生活的,200块钱左右。”
将钱包放在桌上,她抬眼看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