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太阳穴突然痛了起来,突突跳着,就像是牵扯着整个头的神经,连带着头也开始痛起来。
她赶紧双手抚上太阳穴,想要通过按摩来舒缓,可是没用,头越来越痛,就像是有钢刀在铰,就想要炸开裂开了一般。
疼痛难忍,她喘息地抱住头,大汗淋漓。
就在她想着这样的痛要痛多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她眼睛一闭,“嘭”的一下栽倒在桌上。
手臂带翻了桌上的灯盏,砸落在地上,盏肚里的灯油撒泼出来,烛火未熄,地上迅速燎燃。
而她毫无察觉,已彻底陷入昏迷。
小二敲门送水,无人应,见门未栓,就推门而入,赫然发现房中起火,且火势不小,已烧到了桌子,而桌边上一人趴伏不动,眼见着都要烧到头发了,小二大骇,赶紧将手里的那桶水朝桌上泼过去,惊叫:“来人啊,快来人啊,起火了”
很快就有不少人闻声而来,打火的打火,救人的救人,其中就包括住在这个客栈里等卞惊寒和弦音的管深和薛富。
他们起先并不知是厉竹,还是薛富将人救到了屋外,准备放到走廊上让其靠墙坐着的时候,管深认了出来:“这不是神医府的玲珑姑娘吗?”
末了,又突然想起什么,眸光一亮,欣喜激动道:“不对,是神医,是厉神医!”
虽然上次来午国,已得知厉神医是女人,但是,她的真容他并没有见过,只见过曾经去过三王府的玲珑姑娘。
前段时间,十一王爷找皇上和皇后娘娘,问厉神医和玲珑姑娘的事,皇后娘娘亲口告诉十一王爷,她们是一个人,厉神医就是玲珑姑娘,玲珑姑娘就是厉神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们一直在找她,遍寻不见,这次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亲自找来午国了,此刻两人前去太子府打听消息了,让他跟薛富二人就在这离太子府不远的欣来客栈等。
没想到竟让他们给碰到这个女人了。
“神医,神医”管深边唤她,边掐她人中。
终于,厉竹幽幽醒转,皱眉扶了扶依旧还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边,惺惺忪忪地看向管深薛富,立马将他们两人认了出来。
太子府,卞惊寒见夜色渐深,弦音又有孕在身,需要早些休息,便提出了告辞,打算明日再登门造访。
秦羌起身,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没能亲眼见证药效也是遗憾。
刚准备送二人出花厅,守门的府卫又匆匆来报。
“启禀殿下,门外有三人求见,两人是大楚陛下的随从,还有一人穿着烟护卫的护卫服,不过,不是烟护卫”
三人皆浑身一震,都未等府卫说完,已齐齐出声:“厉竹?”
卞惊寒跟弦音皆是一震,异口同声道:“有?”
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弦音更是侧首抬眸凝进秦羌的眼睛,只不过夜色太暗,看不真切。
秦羌点点头:“嗯。”
“在哪里?”弦音迫不及待问,“她还好吗?”
“就在本宫的府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卞惊寒凝眉,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秦羌略一沉吟,还是没有多说。
“二位先随本宫去花厅稍后,本宫让人去叫她过来。”
说完,便唤了不远处的一个婢女,“去告诉烟护卫一声,让她即刻前往花厅。”
烟护卫?
卞惊寒和弦音对视了一眼。
难怪,难怪他们所有人都找不到呢,原来是隐姓埋名、乔装改扮,住在了太子府。
他们在花厅坐了一会儿,那个去叫厉竹的婢女就来了。
见只有她一人前来,秦羌拢眉:“烟护卫呢?”
“回殿下,烟护卫房中没有人,听府里的人说,不久前看到她好像出府去了。”
出府?
三人皆是一怔。
竟这般不巧,他们找来,她就出府了。
“天色已晚,她出府做什么?”卞惊寒问,“也不知几时能回来?”
秦羌微微低敛了眉眼,没做声。
他心里知道,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不,不是可能,是肯定。
毕竟她来太子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忘情之药,如今药已到手,她没必要再呆在太子府受苦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