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像剜了他的心一样(2更)

“三哥,我怎么觉得,聂弦音不以真面目示人,长期缩骨,并不是因为不缩骨会哑,而是因为三哥不让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不缩骨,三哥不放心啊,会觉得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敌人。”

卞惊寒冷了他一眼,“你是吗?”

“我当然不是。”

“你难道不是男人之一?”卞惊寒说完,带着弦音就离开了。

卞惊澜:“”

什么意思?

说他不是男人?

不是,这个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反而用他的话将他给绕进去了。

他问,你是吗?是敌人吗?

他应该如何回答?

说不是,那他就不是男人。

说是,那他就是敌人。

好绕!

好晕!

回云随院的路上,见周边没人,弦音便忍不住开了口:“卞惊寒,你也太夸张了吧,我跟十一”

“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手心写字!”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卞惊寒打断。

呃。

弦音本想回他两句,看了看他,见他一脸正色,丝毫笑意都无,便抿了抿唇,没再接话。

到了云随院的门口,卞惊寒停住脚,牵着她的手,转身面向她。

“你先回,我进宫一趟。”

弦音一怔。

皇帝刚走,就要进宫?

“是因为今日这件事吗?”

虽然有惊无险,事情已经解决了,可她总觉得不放心、不踏实。

“嗯,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跟父皇解释几句,方才人多,有些话不便讲。”

弦音点点头。

见他不想多说,她便也不多问。

卞惊寒弯唇抬手,非常流畅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脸,转身走了。

弦音汗。

她缩骨的时候,他喜欢捏她的脸就算了,她都是大人了,他还捏她的脸。

心里却是甜蜜得紧,一层一层涟漪荡开,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径中,她才拾步入了云随院。

前院,管深正在吩咐下人们将摆着装饰的盆栽搬回花圃,一个转眸见卞惊寒健步而来,并唤他:“管深。”

他连忙放了手中的活儿,迎过去,“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将那个小铜箱取来。”

管深一愣,不知他这个时候要那做什么,“王爷这是”

“进宫面圣。”

【本章三千字哈】

两人都噤了声。

卞惊安忽的又想起什么,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道:“对了,那个女人不是哑巴,在行宫的时候,还跟我说过话,不信,可以问十一弟,当时,十一弟也碰到的”

话没有说完就戛然顿住,因为说到此处的时候,他又绝望地意识到,卞惊澜也是卞惊寒的人。

“父皇,反正儿臣是无辜的,儿臣”

“闭嘴!”皇帝再度沉声呵斥。

卞惊安便没了声音。

全场四寂,一个一个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脸色黑沉,紧紧抿了唇,闭眼,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

“来人!”

随驾的两带刀侍卫上前。

“将六王爷带下去,带回宫,先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卞惊安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父皇,儿臣冤枉,真的不是儿臣所为,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沉声:“这件事朕会彻查清楚!”

话落,再吩咐另外两个侍卫:“去,去紫枫行宫,看看什么情况!”

两侍卫领命而去。

卞惊安还在急急磕头:“请父皇明察,请父皇一定要明察”

皇帝皱眉扬袖:“带下去!”

两个侍卫连挟带拖,将卞惊安带走,老远还能听到卞惊安声嘶力竭、鬼哭狼嚎的叫嚷喊冤声。

一直到声音远去,彻底听不到了,皇帝才扬目看向场下众人,凌厉威严的目光在弦音身上略一盘旋,再瞥向卞惊寒和江良。

全场雅雀无声。

皇帝又垂眸沉默。

神色莫测、情绪不明。

好半响,双手一拍软椅的椅把起身:“时辰已过,今日的赏花会就到此为止吧,单德子,摆驾回宫!”

众人一怔,就这样结束了?

卞惊寒微微抿了唇,眸色微深。

“是!”大太监单德子一甩拂尘上前,朗声唱喏:“皇上起驾回宫———”

众人纷纷站起、离座行跪礼。

“恭送皇上(父皇)!”

皇帝拂袖转身,经过弦音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垂眸瞥了她一眼,继续拾步离开。

一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纷纷起身。

江良看了看卞惊寒,见卞惊寒没理他,兀自拂着袍角上的灰尘,一副也没有打算理他的样子,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多谢三王爷保全小女。”

卞惊寒这才眼梢轻掠,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江侍郎莫要谢得太早,能否保全还未定不是吗?”

江良一怔。

这时,宾客们纷纷过来告辞,卞惊寒便又笑脸送客去了。

江良站在那里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是说皇帝还在查这件事吗?

其实有他这个证人在,卞惊安再翻案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皇帝也很清楚,他跟卞惊安的关系,更知道,他不是卞惊寒的人,应该不会帮卞惊寒作伪证。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还在查,万一卞惊安还有翻身的可能呢,一旦卞惊安翻身,他这种背叛之人,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必须再落实锤,将卞惊安的罪名彻底坐实,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