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正好一个抬头,恰对上管深垂目看向她的眼。
于是乎,就将他的这一条心里读入眸中。
“噗!”她当即就喷了。
好在对面的男人已经晚膳用好,又好在她当即意识过来,赶紧别过脸用两声咳嗽掩饰了自己的喷笑。
一直憋到管深走了,她才忍不住大笑出来。
“管深又想什么了?”
瞧她那样,卞惊寒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弦音便笑着将自己看到的,如实讲了一遍。
卞惊寒正好给她舀了一碗汤,差点撒泼出来,嘴角抽了又抽,无语得厉害。
午国,龙腾宫
皇帝站于房中,张着双臂,随侍大太监胡公公恭敬地给他脱着身上的龙袍。
望着殿中龙案上跳动的烛火,皇帝的脸色很不好。
“七公主还没有一点消息吗?”
“回皇上,派出去的人还在找,暂时还没有找到,七公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皇帝抬手捏了捏有些隐痛的眉心。
“朕发现,朕养的都是一群饭桶,杀个人能杀错,找个人也找不到!”
胡公公没做声,大气不敢出。
龙袍脱下,皇帝转身走向龙榻,胡公公挂好龙袍,欲上前给他脱龙靴,外面突然传来大宫女采荷急急的禀报声。
“启禀皇上,慈安宫的乾嬷嬷来了,说太后娘娘突然晕倒了,人事不知。”
皇帝一怔,起身,大步就往外走。
胡公公见状,连忙取了龙袍和披风追上去:“皇上,夜里凉,先将衣服穿上!”
“召太医了吗?”皇帝接过披风自己披上,问乾嬷嬷。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太医院找了。”
乾嬷嬷话未回完,皇帝已带头走在了前面。
想了想,想起来是曾经在听雨轩的二楼,他家主子教聂弦音那丫头识字的时候,他也见到过这一幕。
所不同的是,那次,他家主子被黑墨弄脏的地方是鼻子,而聂弦音那丫头是额头上一块。
这次他家主子脸颊上污了一块,姓江的女子脸上并没有。
将饭菜摆好,卞惊寒示意他退下,并让他催一下厨房江姑娘的吃食,他便带着满腹狐疑退了出去。
管深走后,卞惊寒关了门,走到桌边撩袍坐下。
“饿不饿?不然,你先跟我一起吃一点,等会儿你的炖汤好了,再吃?”
弦音瞅了瞅他的饭菜,摇头。
“不要,你这太清淡了,我现在重口味。”
说到这里,她放了手中墨条,来到他对面的桌边坐下,“卞惊寒,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
男人一怔,不意她突然凑过来就为了问这个问题,也未做一丝思忖,回道:“只要是你生的,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最喜欢呢?”弦音眸光殷殷,又充满好奇,看着他。
“都最喜欢啊。”
“最只能是其中之一,你必须挑一个。”弦音锲而不舍。
说完,又撇撇嘴,自顾自道:“肯定是儿子。”
封建社会,不就是最重男轻女吗?
谁知道,男人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道:“女儿吧,长得像你的女儿。”
弦音怔了怔,有些意外。
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感觉应该就是女儿,酸儿辣女,怀了她之后,我尤其喜欢吃辣的。”
男人正执了筷子准备夹菜,闻言,手微微一顿:“那敢情好啊!”
“可是,这种又不一定准,万一生的是个儿子怎么办?”弦音面露纠结苦恼。
男人汗。
顺手夹起一片清炒山药送到她的唇边。
“你觉得这是应该担心的问题吗?儿子女儿都好。”
弦音张嘴将那片山药接过,咀嚼。
“不是,我是都好啊,这还不是怕你不喜欢。”
“我不是说了吗?都喜欢,而且,一辈子那么长,又不是只生一个,儿子女儿我都要,且,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