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飞身而起,将差点扑踉在地的小身影接住。
弦音正以为自己要栽扑在地,没想到栽到了一堵人墙身上,虽然屋里黑得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熟悉的温暖贴上,她当即就知道了是他。
“王王爷怎么知道是我?”惊魂未定,她在他怀里心有余悸地开口。
卞惊寒又扬袖挥关了门。
没了门口进来的月光,屋里更黑了,黑暗中,卞惊寒牵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桌边,捻亮了桌上的烛火。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卞惊寒瞅瞅弦音。
弦音穿了件深色的小披风,有风帽的那种披风,风帽戴在头上,将小脑袋遮得只看到鼻梁以下。
他伸手将她的风帽取下来。
“若是坏人,或先吹迷香进来,或自己在外面用东西挑开门栓,有谁会想推门进来,推不开还推,推不开还一直推?”
弦音汗。
“我这不是以为王爷可能没栓门吗?一下没推开,以为是自己力气小了,就加点力气再推,夜深人静的,也不敢唤王爷。”
“你也知道夜深人静的?不睡觉瞎跑做什么?”
“我”弦音瞬间低了小脑袋,“我睡不着特别是想着马上就丑时了,更加睡不着大概是在明宫的这段时间,每夜那个时候,都陪在王爷身边吧,习惯了,所以”
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卞惊寒有些意外她的话。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相当受用的。
弦音抬眸睨他的时候,就看到他黑眸映着烛火,亮得就像是坠入了最璀亮的星子,还看到他略略挑了挑眉骨。
“所以,你过来陪本王睡?嗯?”卞惊寒抬手捏捏她的脸。
又捏她的脸!
“请王爷注意自己的措辞,什么叫过来陪王爷睡?‘睡’字去掉,我是过来陪王爷,过了丑时,我便回去。”
睨着她的样子,卞惊寒微微眯了凤眸,细碎的阳光落入他黑琉璃一般的瞳中,折射出光亮一片,他抬手,握了她勾勾点点的手指。
弦音心尖一抖,吓得赶紧抽出来,然后做贼一般四下环顾了一番,生怕被别人看到。
卞惊寒垂眸笑了。
远远地见一个下人进到院子里来,弦音连忙开口道:“王爷还有其他吩咐吗?若没有,小的系不系可以告退鸟?”
她调皮地用了“小的”“系不系”和“鸟”,然后,还双手放于一侧的腰间,像模像样地对着他盈盈施了个礼。
卞惊寒唇角弧度又深了几分,黑眸凝着她:“去吧。”
“得令!”弦音又猛地对他躬身一鞠,动作快,幅度大,吓了卞惊寒一跳。
然后哒哒哒跑开。
卞惊寒:“”
弦音回自己厢房收拾了一番,佩丫就来了,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弦音看了看她眼睛,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这是跟她道歉来了。
“那日那日你跳出来表演,然后说自己想要去太子府,我大家都很生你的气,我我当时也很生气,所以,大家说你的时候,我我没有帮你,对不起,你不会你不会怪我吧?”
这丫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没事,换我是你,我也会生气。”
弦音压根就没将这件事放心上。
佩丫咬咬唇,看着她,略带试探地开口:“我觉得,你想去太子府,是不是为了王爷?比如比如,跟她们说的一样,去太子府当王爷的眼线?”
弦音汗。
这话要是传到卞惊卓耳里,那还了得?
虽然,她的确也存了这样一份心。
“没有,我其实”
想个什么理由呢?弦音挠了挠头,这日后还得在三王府呆,还得跟佩丫,以及其他下人搞好关系不是,不能让大家真的觉得她是只白眼狼。
“我其实是因为自己的夜游症以前很少发的,到了三王府却是发了几次,我就想着,是不是三王府风水对我不好,挪个地儿,换个环境,或许就不会夜游了,你不知道,这个病这个病真的真的很困扰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