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将她抱起来,发现她在抖,且浑身滚烫,他一颗心也跟着抖得厉害,手臂不由地紧了又紧,将她整个裹入怀中。
她身上的热度透衫传出,哪怕两人都穿着衣衫,都烫得他心惊,他连忙起身从屋顶上飞下。
下面寻找的人见人已找到,都围了上来。
卞惊寒微微拢眉,脚下不停,抱着弦音健步如飞。
“大家今夜辛苦了,小丫头已经找到,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因为他是横抱的方式,弦音的臀部就在外面,婢女服又是浅绿色的,有眼尖的人就发现了弦音婢女服臀部的地方有血渍。
或许是没想太多,人本能的第一反应,也或许觉得弦音还只是一个孩子,所以就脱口说了出来:“呀,她出血了,屁股那里。”
卞惊寒脚步一滞。
将弦音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扳了扳,垂目看去。
在她翠绿色的衣摆上,一朵殷红刺目,他的眼睛就像是被灼到了一般,痛得瞳孔剧烈一敛。
她第一次已给了他,且后面又有过几次,不可能是处子血;她的月事来行宫之前刚走,也不可能是月事来。
所以
他浑身一震,颤抖地看向怀里的女子。
所以,所以,是他的粗暴蛮入,将她伤成了这样是吗?
“让我看看。”
人群中有人走出,走上前来,伸手作势就要探弦音的腕脉。
是厉竹。
众人一看是神医,自是都放了心。
卞惊寒却是本能地抱着弦音往后退了一步,厉竹的手就顿在半空中。
抬眼,厉竹看向卞惊寒,两人的视线对上,厉竹唇角微微翘了一翘,然后又眼神示意卞惊寒,自己的手还未收回,还伸在那里呢。
卞惊寒静默了片刻,这才上前一步。
厉竹探了探脉,眼波微动,挑起眼梢瞥了卞惊寒一眼,微微抿了唇。
将手拿下的时候,她淡声道:“小丫头是葵水来了,没事。”
(注:葵水也是古时候大姨妈的另一种叫法。)
月色皎皎,风灯又不少,而且为了寿宴,宫道边上又加挂了很多的红灯笼,所以,光线还算清明。
可是一路都没有,一路都没看到她的影子。
他又上了边上的曲径小道上去找。
她应该不会跑去别人的宫里,也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花径、亭台,他一处一处找。
越找心里越急,越找心越慌。
没有,到处都没有。
他觉得这样不行。
行宫比皇宫小不了多少,要全部找完怕是要找到天亮,而且,最担心的是,他找到此处,她又去了另处,两人错过。
想了想,他又急急回了西宫,让管深带领人一起走。
然后,他又去了龙吟宫,请求皇帝的协助,希望能让行宫里的禁卫一起找。
他给皇帝的理由是,因不想让厉神医起疑,也想让众人更加相信聂弦音梦游,他给聂弦音稍稍下了一点神志不清会乱跑乱走的药,结果,那丫头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皇帝自是欣然同意,不仅派了禁卫给他,还派了不少宫女给他。
他将人员一分配,分头寻找。
于是,一堆的人开始在行宫四处找聂弦音。
可还是没有,到处都没有。
犄角旮旯都找了,都未能找到她的身影。
幸亏行宫里没湖,不然,都要下湖去找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不见了?他甚至怀疑,这丫头是不是除了缩骨和读心,还会第三种奇功?
可就算会奇功,也不至于消匿不见吧?
这就不叫奇功了,这叫鬼怪了。
心急如焚,他站在空荡的宫道上扬目四顾,与此同时,一颗心也慌到了极致。
这种慌,曾经有过一次。
就是那次他身上的裂迟解了醒来,发现她中了裂迟、她独自离开了的那一刻,他也如此慌过。
脚尖一点,他飞身而起,上了边上一座宫殿的宫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