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众人自是都听到了,包括素芳。
弦音清楚地看到她唇角一斜,眼中掠过得色。
想想也可以理解,她方才说了那么多,哪有这个男人出来说这一句有分量。
而那两个丫头听说是责是罚是赶人都由素芳说了算,当即“扑通”跪地跟素芳道歉。
然后素芳非常主母之姿地让两人起来,说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让她们回去好好想想,便让大家散了。
不散弦音也看不下去,转身继续出门去办自己的正事。
素芳一个侧首,看到弦音走向府门口的背影。
原来刚刚她也在啊。
那个男人说的话让她听听,正好。
素芳唇角一扬。
半下午的时候,佩丫正在云随院里收晒干的衣物,素芳从房间里出来,见到她,眸光微微敛了敛,唤她:“佩丫,这其他人也没看到,能不能麻烦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我的补汤好了没有?”
“行,你稍等哈。”佩丫自是答应得爽快。
将收好的衣服送回了屋,便出门去厨房了。
没多久,就端着汤回来了,她一直将其送到了素芳的房里。
“汤好了,我给你端过来了。”
见素芳坐在桌边,佩丫是准备直接将汤放到桌上的,可是素芳却又主动伸手过来接,佩丫便只得递到她手里。
也不知怎么搞的,最后两人都没拿住,汤碗“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碗里的汤撒泼了一地。
佩丫吓住,没想到会这样。
作势就要道歉,蓦地听到素芳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你做什么那么紧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做贼心虚?”
其实,她心里有几个怀疑对象。
一个,便是卞惊寒。
他有下药的动机,也有下药的机会。
动机便是他不想与她同房,让她做通房丫头不过是应对皇后的权宜之策,而下药的机会便是他端着瓷碗食燕窝羹的时候。
可是很快,他就被她否定了。
不可能是他。
如果是他,他就没必要后来又跟她做了那事。
虽然因为药力她睡得沉,但是迷迷糊糊做梦一般她还是看到了,也感觉到了,他要了她,不然,此刻她也不会浑身酸痛。
另一个,聂弦音那死丫头。
她也有下药的动机和机会。
动机便是嫉妒她,而下药的时机便是撞上她的时候,不然,好好地怎么就突然撞她?
还有一个,佩丫。
佩丫害她的动机跟聂弦音一样,嫉妒她成了卞惊寒的女人,至于下药的机会,她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她也未设防,佩丫身为大婢女,想下个药,机会多得很。
不管是聂弦音,还是佩丫,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她现在已然是卞惊寒的女人了,就算不是王妃侧王妃,甚至连夫人的名分都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王府里面的第一个女人,她就不信弄不死她们两个。
弦音心情郁郁地回了致远院。
人就是这样矛盾,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昨夜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可听到卞惊寒说,那昨夜的那人便只能是素芳的时候,她又心里堵得要命。
特别还有那个素芳,说“还好,就是有些酸痛,有些累”时,那个矫揉做作的样子哟,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反着胃。
说到反胃,她想起一件正事。
避子药!
她差点忘了要食避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