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话能不能听重点啊?我想表达的是,我不是妖。”
男人“嗯”了声,“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听厉神医说的。”
神医啊神医,对不住了,现在只能你老人家帮我挡一挡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精明如狐、心细如尘,一般的说辞定然糊弄不了他。
“他?”男人有些意外。
弦音特别真诚地点了点头。
男人微微眯了眸子,凝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他何以知道?”
弦音又特别恳切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当时她就那么说了一句,我没有放心上,也没多问,谁曾想回来竟派上了用场。”
男人抿了薄唇看着她,眸色有些深,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好一会儿没做声。
“神医有药吗?”静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开口。
弦音再度摇摇头:“不知道,等会儿回府,王爷给我一只会送信的信鸽,我写封信问问她。”
“聂弦音,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冒险?”
见他忽然面带了一丝愠怒,连语气也有几分不善,弦音眼睫颤了颤。
以为他是怪她这般在皇帝面前为他夸下海口,如果神医没有药,或者配不出药,他就会被她给连累。
谁知,他接着道:“本王是他的儿子,多多少少他都会有几分顾忌,而你,他若想杀你,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你可知道?”
弦音怔了怔,有些意外他生气的点是这个。
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胆大妄为!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去找他,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就会穿帮,一旦穿帮,你就是欺君之罪,必死无疑?你又有没有想过,什么是隐疾?所谓隐疾,就是隐秘的疾病,是不想外人知的疾病,何况他是帝王,你这样跟他道出来,你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
“然后就见到了皇上,我跟皇上说,王爷之所以耽误回朝时间,是因为王爷去帮皇上寻药去了。”
卞惊寒微微眯了眸子:“你信口开河,父皇也信?”
“他为何不信?他本来就有病!”弦音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些骂人的意味,连忙改口道:“他本来就患有病疾。”
“何病?”卞惊寒盯着她。
弦音咬唇默了一瞬,“夜游症。”
“夜游之症?”卞惊寒震惊。
他会医,自是听说过此病,也知道此病的症状,他父皇竟然患有夜游之症?
宫里也有自己的人,太医院里面也有,就算是他父皇有隐疾,藏得深、瞒得紧,也多少能听到一丝丝风声,他竟从未听说过。
若不是方才在龙吟宫,他父皇也亲口承认自己有不欲人知的隐疾,他真的无法相信此刻他听到的。
“你如何知道?”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
弦音自是不能告诉他,自己是通过读心术读出来的。
本已想好了说辞,见面前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答案,她忽的起了一丝坏心,眉眼一弯,凑到他的耳边,呼气如兰。
“如果我跟王爷说,我是妖,王爷信吗?”
男人眸光微微一敛,侧首看她,她来不及将凑过去的头收回,他的唇就刷在她的脸颊上。
弦音呼吸一颤,刚想坐回,后脑却蓦地一重,是男人突然抬了大手扣上了她的脑袋,将她桎梏住,略略歪了头,薄薄的唇瓣朝她的唇上覆过来。
两唇相接,弦音脑子里一嗡。
她惊错地睁大眼睛,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看到男人放大的俊颜就在眼前,她看到男人略略低敛着眉眼、长睫浓密纤长,她感觉到男人的唇火热滚烫,她感觉到熟悉的馥郁阳刚气息尽数钻入她的鼻尖
尼尼玛,他他这是在亲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