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他走了?
对着他略一颔首,从地上起身,再次对着他一鞠,才缓步退了出去。
在他快到门口的时候,皇帝又骤然出了声:“药是在朕寿辰之前能拿到是吗?”
卞惊寒怔了怔,虽连治什么的药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神医有没有这种药,却也不得不回道:“是的。”
皇帝似是终于放下心的样子,再次扬袖,示意他可以走了。
龙吟宫门口,弦音、卞惊澜、李襄韵、卞鸾等在那里。
卞惊澜很好奇,一直在问弦音到底跟皇帝说了什么,弦音就是不告诉他。
看着两人小声地打闹,李襄韵站在一旁只字不语,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其实,她比卞惊澜更好奇、更想知道,只不过她嘴上不说。
这丫头来之前,皇帝是要赐婚的,甚至都让单德子去将卞惊寒召过来的,可就是这丫头的出现,两人进中殿说了一番话,出来后皇帝就矢口不再提赐婚的事,将其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一定是这死丫头说了什么,一定是。
她的这些心里,弦音都尽收眼底,也不以为意。
反正,她冒险前来,本就是为了不让这个心机女奸计得逞,如今,她已成功。
只是,她心里还是急啊。
为此刻龙吟宫里的卞惊寒着急。
也不知道他怎样了?事先两人完全没有通气,皇帝就这样单独将他留了下来,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跟她口径不一致。
若是那样,就完了。
不过,聪明睿智如他,她觉得以他的高智商和强应变能力,应该能应对下来,但是,她还是怕万一啊。
就在她在那里心急如焚地七想八想的时候,忽闻卞惊澜唤了一声:“三哥。”
她呼吸一滞,连忙回头,便看到卞惊寒墨袍轻荡,从龙吟宫里走出来。
没事了吗?
他没事了吗?
心头一喜,她刚准备迎过去,对方已大步朝她走过来,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开口,胳膊就被他大手一把攥住,然后不由分说拽着她顺着龙吟宫门前的台阶快步拾阶而下。
卞惊寒呼吸一紧,顿住脚步,第一时间去睨皇帝脸色。
见其面沉如水、情绪不明,他又转眸去看弦音。
弦音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弦音朝他弯唇笑了笑,卞惊寒心神一晃,微微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冷了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开口问,皇帝已出了声:“老三留下,其余人都退了。”
众人一怔,特别是卞惊寒和李襄韵。
只不过,卞惊寒怔的是,这个丫头到底跟他父皇说什么,怎么一出来就将大家屏退了,
独留了他?
而李襄韵意外的是,不是将卞惊寒召来,先确认她所言是否属实,然后赐婚的吗?怎么人一来,就让大家都退下了?至少她应该当面吧?
皇帝发话,自是没人敢不从,包括宫人在内的众人都纷纷行礼退了出去。
弦音亦是。
退出去的时候经过卞惊寒的身边,她忽的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好在卞惊寒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就是趁这个一倒一扶的间隙,她快速对着卞惊寒无声地唇语了两字。
卞惊寒一怔,她站稳躬身,退了出去。
李襄韵又不甘心地等了一会儿,见皇帝看都未看她这边一眼,就像是全然忘了自己曾经跟她说过什么一样,而且大家都出去了,除了点名留下的卞惊寒,就只有她了,她咬了咬唇,只得也磨磨蹭蹭地退了出去。
殿中最后就只剩下了皇帝和卞惊寒父子二人。
皇帝走回到龙案边坐了下来。
卞惊寒看了看他,撩了袍角跪下。
心里有些没底,便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不知那丫头到底跟这个男人说了什么,他只能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皇帝凤眸深深,睥睨了他片刻,先出了声:“朕没想到你如此有心,此次委屈你了。”
卞惊寒怔了怔。
对兜头兜脑的这么一句,他其实是懵的,一头雾水,只是,他未让自己表现出来,旋即,他又觉得,反正那丫头跟这个男人说什么,是背着他说的,他完全可以听不懂的,故,当即做出了反应,一脸疑惑地看向皇帝。
皇帝见他没明白,再度开口:“那丫头都跟朕说了,你此次去找那个什么神医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