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她是细作,她想过了,管深也不是才怀疑她,打一开始,他应该就没觉得她是好人,一路上更是以让她离开为己任,此时会说细作是她,也正常得很。
而这些,卞惊寒也是知道的。
何况,管深也没证据。
文房四宝每间上房都有,皂角亦是每个屏风后面都有,对笔迹她也不怕,她用的是左手,最主要的,她并非真的细作,她君子坦荡荡,不惧怀疑不惧查。
里面卞惊寒的声音传来:“本王身边的人,也不仅仅吕姑娘一人吧?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到底是谁之前,不是应该任何人都有嫌疑吗?包括李姑娘,包括你!”
艾玛,英明!
弦音心里都忍不住要为卞惊寒叫好了,她甚至能想象出此刻管深脸上的表情,定然是既惊错,又无语吧,哈哈。
端了托盘,她直起腰身,刚准备下楼,却又听得卞惊寒道:“至于聂弦音那丫头,本王还是要救。”
弦音汗。
然后,便是等机会了。
一会儿跑到门缝边看看,一会儿跑到窗台边瞅瞅,终于,看到管深下楼去吩咐小二准备沐浴的热水了。
她又趴在门缝边瞧了瞧,确认四下无人,赶紧蹑手蹑脚开了门,将做了手脚的皂角放在管深上楼的楼梯拐角处。
然后又迅速回房轻轻关上房门,凝神静听动静。
上楼的脚步声响起、一段时间之后停住,又过了一会儿再响起,就变成了急急奔走的声音,最后又停住。
听声音,估摸着应该是停在了卞惊寒厢房的门口。
果然,敲门声响起。
弦音连忙回身端了晚膳的托盘,开门假装送下楼,正好看到管深推门进去卞惊寒的厢房,手里拿着的可不就是一枚皂角。
弦音弯了弯唇,一切顺风顺水。
躬下腰,将托盘放在脚边的地上,她假装拂着鞋头上的灰尘,厢房里主仆二人的对话透门传了出来。
不大,却依稀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