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未做声,也未动,白衣男子略一抱拳开了口:“方才已跟张大人言明,我们并非对薄公堂,张大人无需升堂,我们前来,只是想问张大人一个问题而已。”
“可是”李仕准备再说什么,被张山扬袖示意打断:“什么问题?问吧。”
“谢张大人!早就听闻张大人明察秋毫、断案如神,任何人、任何事都瞒不过张大人的火眼金睛,所以慕名前来,就是想请张大人帮看看我三哥有没有说谎?”
白衣男子边说,边伸手指了指黑袍男人。
张山眼尾余光睃了弦音一眼,问对方:“大概何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白衣男子稍显犹豫。
顿了顿,才继续道:“今日,我三哥被人发现在在我二娘的房里面,两人衣衫不整,我父亲怀疑他们二人有奸情,但是我三哥矢口否认,二娘又悬梁自尽了,人证物证都没有,根本没法查,所以我父亲让我来找张大人帮看看”
张山:“”
李仕:“”
三哥跟二娘?乖乖,这辈分
不仅乱着伦,还重口得很呢。
而且,都闹出人命来了,还不报官不过堂?
这是想暗地里搞搞清楚就算了吗?
怕家丑外扬?
大楚,建隆十三年。
县衙后院
聂弦音坐在秋千上,荡悠荡悠,边荡悠,边抛出一颗蜜饯,然后仰脸用嘴接住,嚼吧嚼吧。
“弦音,你这小丫头原来在这里,叫我好找!”
聂弦音扭头,便看到衙门的师爷李仕急急前来。
“师爷找我有事?”小身子跐溜一下从还未完全停下的秋千上滑下来。
“是啊,快,快去前面公堂,又有人来找张大人断案了。”
“哦。”
其实想想,李仕找她能有何事?除了过堂,还是过堂。
聂弦音撇撇嘴,叹了口气,便拾步往前堂走。
聂弦音到的时候,县令张山已正襟危坐于前方主座,审讯却并未开始。
同往常一样,她是从被遮挡的偏门进的,然后掩于张山右手边的一块大屏风后面。
这般,她跟张山二人是可以互相看到的,堂下其他人看不到她。
不过,她却可以看到堂下一切。
因为屏风上有个小孔,配合上面的油墨画,相当隐蔽,一般人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