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二叔这边犯了难:“我可不敢再轻易打开关卡了,谁知道明日又会放出什么东西,到时还是别怕麻烦,引魂去城隍庙,一步一步按照正常流程走吧!”
说完后,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我这边,我尴尬一笑:“今天出了点意外,我只收了八个魂魄,明天我努力。”
二毛问:“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了,我找了这两位帮手。”
我们都散了,夜里风大,又喝了酒,莽子叫司机开车送三位回去后,返回来接我们,当那辆宝马车停在面前时,我也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只觉得起风了,寒意更甚,而司机可能熬夜加班有点情绪,从我们上车前就一言不发。
但我们仨却兴致很高,说着一些过去的事,看着砖灵和莽子相互打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快乐的时光。
聊着聊着,大家竟然睡着了。
在睡着之前,由于坐副驾驶,我还瞄了一眼前方,心里嘀咕一下:这是什么路,怎么这么眼生?
好像是出城的道路。
出城啊……出城干嘛呢?
上下眼皮子打架,我终于撑不住,沉沉地睡去……
“谁开黄帝桥山冢,明月飞光出九泉……”一阵歌声,唱着令人难懂的歌词,忽远忽近,飘忽不定,细细密密的嗓音如曲径通幽,令人产生无限的瞎想和……恐惧。
一种本能的危机感,渐渐升腾起来,不知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到了危险的地方,会油然而生一种害怕,阴行将这种第六感称之为显映,也就是祖师爷、家中祖先、守护神给人的一种警示。
我记得之前出现过这样的感觉,是在我落水那年,那日,爷爷给人驱邪去了,听说很凶,不适合带我过去,结果我一个人在家,便坐立不安起来,心里躁动得厉害,好像会遇到什么事。
为了让心里舒坦一点,我出门买了一根冰棍吃,冰棍却没能给我带来些许透心凉,反而更激发了我内心的某种渴望,于是,我便大着胆子下河去了,发生了水猴子锁脚,差点溺死的事。
时隔多年,这样的躁动感,危险来临的紧迫感再度出现,而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往死里走的傻姑娘了,直觉告诉我:林九九,这里透着古怪,快醒来,快睁开眼……
得罪地府可是大事啊!想当初因为邵成的阴谋,让地府和奕生出了嫌隙,地府直接通过东岳大帝将奕告到了天庭,虽然过程我不知是如何处理,不过,好在奕安然无恙,摆脱嫌疑。
想到奕,我就分了神,刚才,我被绑架的时候,其实好好怕,无比期盼他能出现救我,可是……我没能等来他。
也不知他去天上情况如何了,那里的信号塔也太差了,连我的信号都收不到。
如果知道我被绑架,他一定急疯了吧!
博二叔轻轻咳了咳嗓子,将我拉回现实:“我完了,我害死博家了。”
听到博家有事,莽子急了起来:“怎么了?”
博二叔一副‘又不是你家,你那么着急’的眼神,说:“我用博家的赶鬼术将鬼赶到了鬼门关,擅自打开了关口。”
不就是打开一个关口吗?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知道很多的茅山道士,还有法力高强的阴行师父,都可以自由穿梭冥界,打开一下关口又怎么了?博二叔这是小题大做了吧!
“问题是,我好像放了什么东西出来!”他轻叹一句:“好像是……好像是鬼眼!”
“不可能!”我说:“鬼眼我知道在哪儿,在邵成的身上。”
“你见的鬼眼,是什么色的?”
“紫色。”这问题压根就不用想。
博二叔说:“可我见到的,是黑色的。”
“怎么会?难道鬼眼会变色?”
“这不就不懂了吧!”他取出一根筷子,用筷子头沾酒,在桌上画了起来,是一个太极八卦图。
“你看,我们的江城,江水呈s形,形成一道绝佳的九山抱一水,一水分两城的太极八卦图,在过去,河岸两边府城和卫城的府衙位置就是阴阳鱼,一阴一阳,互为变化。”
道理我们都懂:“你别卖关子,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