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生离死别

阴阳守宅人 废柴姑娘 2598 字 9个月前

他揉着心窝子:“心脏歪了。”

“什么?”

“到你那边去了。”

“我去,土味情话啊!”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怎么?不想做云河的女主人?”

“云河女主人,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第二大控股权,有多少钱?”

“你猜?”

“说说看。”

“其实,应该是全部控股权。”

“为什么?”

“我的就是你的,如果我死了,你是我妻子,将全权接管公司。”

或许是今天经历了太多,曼妮姐的死讯,牙叔在面前跳江,我对死这个字很反感,我真的不想、不想再有任何亲人、爱人、朋友死去。

死这个字,或许对有些人而言,就是字面意思,但在我眼里,却很重很重,足以将我压到谷底。

“能不能不说死?”我问他,刚刚风干的眼泪再度涌出:“如果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

毕竟,我是凡人一个,会老、会死、会轮回。

我开始正视这个问题,这是我必经的过程,而他却不用与我同步,真让人伤脑筋呢!

我想,以后我老了,40岁时,他还是20岁的样子,80岁时,他还是20岁的样子,快死的时候,他守在我的病床前,医生护士微笑着对我说:“奶奶,您的孙子真孝顺。”

而他一脸嗔怪:“什么奶奶,这是我老婆。”

别人一定认为我很有钱吧!能包养那么嫩的小白脸。

光是想想那画面,我就不忍直视。

更可况,我没有自信,不知道他能陪伴我多久,或许到我人老珠黄的那时,他就会离开了吧……

有一种伤感变成种子,在我身体里种下,我努力不去想,不去给它浇水、施肥,我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活在当下吧!

或许,到时候自动离开的人,是我!

我红着眼睛,问他:“牙叔呢,你怎么没把他带上来?”

牙叔一心求死,奕没办法挽救,这我可以理解,可是牙叔的尸体为什么不顺带给捞上来?

我看着浑浊水面,在牙叔消失的地方,冒出几个泡泡,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牙叔还活着!

奕上岸,捡起衣服,寒风瑟瑟,他身上的肌肉纹理凸显,周身笼罩着一层水汽。

“他的尸身不愿意上来。”

我原本还想不通,不愿意上来是个什么说法?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牙叔不想上来,无非就是不想我救他,上次他也是死了,尸体都入了停尸房,后来还是还阳了。

“不上来你可以拽啊!”我冲他发火。

他分明的短发一根一根地挂着水珠:“他将自己沉到了仙墓里,我无法下去。”

仙墓!这里是仙墓的入口?

奕点头:“就在下面。”

我这才觉得码头眼熟,不就是当初上游艇的码头吗?还在水面上割破了手掌,原来这儿有仙墓的入口。

“所以,别找了。”他优雅地坐在椅子上风干身体,慢慢地穿上衣服,这里位置偏僻,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几辆驶过的车辆,压根就不会有市民过来。

他也就无所谓地当街耍流氓了,穿个衣服也慢悠悠的,光着一双大长腿。

我这边心里又难过,又窝火,总觉得奕是故意的,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阻止牙叔下河,到达江边后,他却慢悠悠地脱衣服、下水,上来后给我说了这个结果,态度敷衍得让人怀疑。

我感觉,他好像巴不得牙叔去死。

虽然我不知道他和牙叔有什么过节,也不知道这样的猜想是哪里来的,总之,奕有点怪怪的。

虽然有点小怨气,但很快就被悲伤占据了。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牙叔入水的那一刻,一只手垂在水下,一只手洒脱地朝我们挥了挥,在夜色中,有种壮士赴死的诀别,他走得很潇洒,或许是带着快乐而离开的,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去寻找曼妮姐了。

我在江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寒风吹干我的泪,奕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劝我,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搂着我,让我哭,陪我盯着水下。

我问他:“人是不是非到了生离死别,才会看清自己的心?”

奕说:“是的。”

我生气:“那我们没有生离死别,你是不是……”

“谁说我们没有生离死别?”他冷不丁地来一句,还异常认真,比夜露还要凝重,我一时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