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穿着皮夹克,脸色苍白,眼眶乌青一片,他走到圈外:“我们刚通过电话。”
曼妮看着男人,妖里妖气的,不知道我去哪儿找的朋友,她说:“你来了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男人就站在圈外,对她说:“美女,我这不是来了吗,别怕啊,我陪着你。”他张开双臂:“你把鸡交给我,休息一下,我来吧!”
他太过热情,与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判若两人,曼妮想到我的嘱咐,打死都不离开石灰圈子,就对他说:“你进来吧!”
“圈里太小了。”
他不肯进来,这一举动让曼妮起了疑心。
曼妮说:“罢了,你刚刚赶来,还是先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吧!待会我累了,再让你换一换。”
“也好。”男人走到凉亭边,坐在凳子上。
曼妮与他聊了起来:“你是九九的朋友?”
“是。”
“九九这个孩子,以前总是跟些不三不四的兄弟在一起,老大不小了也没娶妻,你们做兄弟的,帮我劝劝他吧!”
男人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她,似盯着一块红烧肉:“是啊,我们兄弟几个一直都劝他,男人要成家立业……”
听到这话,曼妮心里已明白,他不是我派来的人,那他是谁呢?
她的目光,不自觉朝下看去,发现那男人穿着的西裤下,是一对空荡荡的裤管,根本就没有脚。
她开始颤抖了起来。
男人叹了口气:“原本想让你死得舒服点,谁让你这么聪明呢?”
他慢慢地漂浮至半空中,鬼脸露了出来,是一副吊死鬼的模样,紫色的舌头软绵绵地吊在下巴前荡来荡去。
曼妮一看,两眼一翻,脑袋就开始发晕了,迷迷糊糊之中,她看到了一个又瘦又高的黑色人影,一把抓住了吊死鬼,扑在他身上啃了起来……
“这是不是幻觉?”
曼妮说:“我发誓,这绝对不是幻觉,那个男人扑在尸体上啃了起来,就像在啃一句尸体,我不会看错!”
奕再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我知道,我的话太过直接,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我不信他,这是事实,可我不想骗他,更不想欺骗自己。
他虽然没有害过我,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没害过别人。
我相信牙叔不会用眼睛的事骗我,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这个我管不着,我关心的,只是这次牙叔灵魂出窍、被人迫害一事。
曼妮把他的眼罩戴上后,牙叔说:“曼妮告诉我,是你叫他来的?”
我点头:“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事,所以……”
他摆摆手:“不要紧,好歹这次他没害我。”
“牙叔,到底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牙叔点点头:“我记得那天晚上,从停车场出去后,我就开车回来拿家伙,准备去老猫岭起坛作法……”
我打断他:“牙叔,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说最好在子时之前找到莽子,去老猫岭这么远的地方,来得及吗?”
他说:“丫头,我不是靠走,也不是靠车轮子,我自有办法眨眼间就去到老猫岭。”
我知道道教有一种缩地术,是传说中化远为近的神仙之术,没想到牙叔也会这类法术,还真是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啊!
以前,我总觉得牙叔最大的本事就是和阴人打交道,看来,他门道还挺多的。
他继续说:“我到了那老猫岭,选了阴气最重的凉亭开始作法,那双童大厦的法术极其厉害,我虽坐在凉亭,却已灵魂出窍,去跟那邪祟斗法。”
我猜想,牙叔可能还不知道,那双童大厦负一层涂写了《金刚经》,还做了七七轮回法阵,所谓的与邪祟斗法,不过是欺负我不懂罢了!
看破不说破,我微微一笑:“然后呢?”
“然后,有人破了我的法阵,动了我的躯壳,画花了我的脸,让我的灵魂在冥界面目全非,找不到回路。”
牙叔说,他差点就成为了孤魂野鬼,因为他的脸完全变了样,没法回到躯壳,也没法去地府报道,后来,他是听到曼妮的呼唤声才回来的。
“小小,还好有你!”他说。
我点点头:“牙叔,咱们就别说客套话了,你也是为了我,差点把命搭进去了。”
牙叔这边的故事编完了,我扭头问曼妮:“曼妮姐,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这么怕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