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严连连摆手,让人别问了。
自此便关门闭户,称病不见任何人。
三天后,胡伟严的老婆命人去请大夫,称老爷患上了一种怪病,手脚抽搐,腹痛难忍,大夫前去查看,一瞧,三魂七魄都散了。
那胡伟严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呕吐着,吐出来的都是一口一口蠕动的蛆虫,看到他的反应,大夫夺门而出,大呼:县令大人中蛊了!
沿街百姓听到蛊这个字,吓得门窗紧锁,待入夜后,胡伟严肠穿肚烂而死,被赶来的道士当即火化,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所以,爷爷从小就教我,见到穿着苗衣、头上包着苗帕的苗人,特别是黑衣苗人,千万不可靠近,也不可眼神相交。
这苗人的蛊厉害得很,他们培育了蛊,到了一定时日,若不对人畜下蛊放掉,会被反噬的!
之前,白马镇外偶尔会出现一些衣衫篓缕的苗族老人向人讨水喝,殊不知,在这一来一往、一个眼神、一个触碰中,好心人便被下了蛊。
这些蛊,通常都是小蛊,让人头疼发热,病一场或许就好,但也有一些人得罪了苗民,因此而丧命,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没人敢去报仇,因为苗族的蛊毒太过阴狠毒辣、神秘莫测。
我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眼见到这深山里的蛊毒,不知道传说中的蛊究竟长什么样。
或许是因为我的气息惊动了蛊,坛子微微抖动了起来。
“苗寨里的蛊,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是通过白晓慧放置进来。
我分析道,如果她想害人,把蛊丢在一个密闭的地下室,根本没办法伤害任何人,所以,这蛊并不是为了害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利用世间至阴至邪之物,来对抗七七轮回法阵法……”
当听我说起七七轮回阵法六个字后,奕的眼睛忽闪忽闪地亮了:“没想到,你也知道此阵。”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他惊讶也是正常的。我没理会他,一心只想着怎么揭开坛子,一探究竟。
“你没发现吗,坛子是被倒吸在地上的。”
奕告诉我,他曾试过用别的工具掀开坛子,可这坛子就像吸盘一般定在了地上,怎么弄都没法移动分毫。
“要怎样才会移开?”
“需要一个引子……”
奕简单明了地跟我说了情况,这时,赵川来了,朝我礼貌地点点头,焦急地对奕说:“奕先生,警察刚刚把尸体带走了。”
奕说:“有什么发现?”
“初步判断是自杀,具体情况要等尸体解剖后才知道。”
“你去跟进。”
“是!”
我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警戒线外站着好几位民警,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正围在前方,第一时间进行采访、直播。
一辆警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里面装载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我看着它越来越远,无端端生出一股悲凉。
每个从我面前走过的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神情、内心都怀揣着不同的思想,暗自揣测着一个刚刚死去的肉体和灵魂。
或许,这不该怪他们,因为江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掀起过任何波澜了!
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人们,无聊到连天气预报都能成为头版头条。
所以,这次,双童大厦“难得”惨死一位年轻的姑娘,就如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砸开了一个窟窿,水面上倒映着一张张丑恶的面庞。
奕拍拍我的肩:“走吧!”
不走还能怎样?警戒线内,我们目前是进不去的。
与人群关注的焦点相反,我们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还是之前的模样,墙壁和天花板上写满了《金刚经》的经文。角落,在通往负二层的墙上挖出了一道窄门。
我随着奕钻进墙后,十几盏应急灯开启,照得负二层亮如白昼。
这里,跟上次见面有些不同了,空荡荡的停车场里,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我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臭味。
身体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随时都会吐出隔夜饭。
奕回头看着我,又是一脸嫌弃:“受不了就出去!”
“我可以!”我掏出纸巾,捂住鼻子:“什么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