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莽子说:“今晚你想睡几个姑娘,姐包了!”
莽子脸一红:“有你就够了。”
“滚,占我便宜。”
我们俩喝了好多鸡尾酒,一直待到凌晨两点才回去,回去的路上,我撞到了一个女人,女人撑着一把黑伞,低着头,站在酒吧门口。
“不好意思……”我们擦肩而过,我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女人也没说什么,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莽子回过头:“你跟谁说话呢?”
“一个美……美女!”我有点醉了,脑袋不灵光了,舌头也有点打结,没想到喝鸡尾酒还能把自己给喝醉了。
“哦,走吧!我……我送你回家。”
“得了吧,你搞定自己就行。”我伸手拦了辆车回去,车轮启动,我靠着车窗望向车外,在公交站台那儿又见到了那个撑伞的女人,这次隔得远,看到了全身,她穿着一条亚麻的白色长裙,明明没有下雨,却一直撑着把白纸伞。
我的酒猛地醒了大半。
十几分钟后,目的地到了,我下车倚在路边干呕了一阵,正当要起身时,余光瞥见对面巷子口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撑着一把白纸伞。
这不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吗?
我的后脑勺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下,酒全醒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人,而且她一路都在跟着我,跟到了我家!
我告诉自己,要镇定,直起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家门口走去,并告诉自己,我家有门神,有照妖镜,妖魔鬼怪进不了家。
我好不容易迈着步子,平稳地走到家门口,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一道影子忽然晃过,头顶的路灯忽闪了一下,我感觉有人站在了背后,一把白纸伞正立于头顶。
手上的钥匙,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我慌乱地找钥匙孔,可是怎么都插不上,手抖得厉害。
心里发狂地想着,快点啊,快点开门啊,怎么开个门那么困难呢?
“林师父。”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我装作听不见,继续开门。
她靠在我肩上:“我知道你听得见……”
提起这件事,牙叔脸色一变:“你问这做什么?”
“怎么,又不能说?”
“这江底的事,没人敢提,也就是你这个丫头片子敢问。”他看着我,再瞟瞟我的手,神情严肃:“你该不会……”
我点点头:“昨晚打过照面了,是个大东西,不过我没看到真身。”
牙叔气得站起来,却又刻意压低了嗓音:“你说你,趟这个浑水干嘛!”
我才知道,原来牙叔昨晚凌晨赶回来,是有原因的。
昨晚,他还在广西,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结果掐指一算,算到江底的东西要闹腾,于是连夜赶飞机回了江城。
飞机刚一落地,他就赶到岸边看了看,发现一切风平浪静后,心头的慌乱也就消了不少,安心回家抱老婆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是你的血镇住的?”
“我的血?能镇住?”
牙叔说:“守宅人最厉害的法宝,就是自己的血,林老爷子没告诉过你?”
爷爷还真没说过。
怪不得,怪不得奕要割破我的手。
怪不得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需要我准备。
原来,他想要的只是我的血。
我明白了!
牙叔问我:“你应该听过江底有龙的传说吧!”
“是。”
“如果我告诉你,那不是传说呢?”
我和莽子对视一眼,不敢相信,我们这儿真有龙?
昨晚,是龙在闹腾吗?
“龙只是一个镇墓兽罢了!”他淡淡的说:“你是守宅人,相信对镇墓兽不算陌生。”
我听过,不仅听过,我还见过呢!
战国时期的青铜双面镇墓兽、汉朝人面猴身木雕镇墓兽……一直到清晚期的兽面龙角彩瓷镇墓兽,我们林家老宅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