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间画影开了口,只见她蹙着一双眉头说:“巫术师可以云游却不能投靠其他国,尤其是皇族之人,更是不能伤害。如果二皇子府中真的有巫术师或者是邪神,那说明他真的跟北国之都的人搭上了线,并且达成了某种约定。只是与二皇子合作的不知道是大祭司还是紫炎?”
北国内乱,两虎相争,这一场纷争尚未尘埃落定,不管是大祭司还是紫炎都有可能。只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不成仅仅只是想把风九幽的魂魄偷回去,或者是要了她的命,又或者是另有图谋?
有些头痛,也有些累,风九幽索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说:“他所谋不过是东凉帝位,不管是紫炎还是大祭司无非就是助他夺位。只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与他们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一旦引狼入室,他瞬间就会被巫术师控制。到时,这东凉国那还是他的,顷刻间就是北国之都的了。”
太了解紫炎和大祭司的野心了,只要给北国铁骑踏入东凉的机会,那么他们就会长驱直入。巫术师、控心师、邪神,亡灵师,只一人就能要了莫宏的命,取而代之。
听到控制二字,若兰立时就想到了半年前风九幽差点中了控心术。有些害怕,不免紧张了起来,她脱口而出道:“那怎么办?要不要现在进宫告诉皇上,还有殿下,让他们早做准备。”
之前风九幽命沐晨屯粮若兰还大惊小怪,百思不解,如今想来这东凉的天儿真是要变了。非但要变了,说不定莫言死后就会大乱,到时兵变,战火一起,东凉的百姓们可就遭殃了。
“说肯定是要说的,但莫宏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要讲究方式方法,要不然他肯定会以为陌离容不下他这些儿子。还是等画影今夜先去探探吧,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风九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现在又是最关键的时刻,万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失了帝心是小,要是让他们父子之间起了隔阂那就麻烦了。
莫言命不久矣,陌离才知父爱并且十分珍惜。她不想因为任何事情伤了陌离的心,伤了他们父子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更不想毁了他们最后相处的时间。
血骨手串似是感觉到了鬼气,不待画影念咒它就自己冲了过去。悬于秦文斌的头上,然后开始不停的吸取那些乌黑色的鬼气。
很快,鬼气尽消,秦文斌的脸色恢复如常,虽毫无血色却也不再是泛着青光。收回血骨手串,画影上前又瞧了瞧,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她又拿出一张符放在了秦文斌的身上,然后扭头对秦御史夫妇说:“这符驱鬼避邪,想要保命就最好一直戴在身上,沐浴更衣也不要离身。行了,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醒,这么长时间没有吃饭,准备些软烂的鸡丝粥给他喝吧。”
言罢,退至一旁。
风九幽起身走至榻前,再次给秦文斌诊了诊脉。除了虚弱以外并无大碍,随后她就开了两张药方子。头三天吃第一张药方子上的药,三天后换第二张。
秦御史感激不尽,拿着药方子就离开了房间,让人抓药去了。
不久,秦公子果然悠悠转醒,秦夫人嚎啕大哭,风九幽看他们母子似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带着画影她们几个就先离开了。
儿子虽然醒了,但那鬼和幕后之人却还没有找出来,秦大人怎会就这样放风九幽离开呢。一听下面的人来说她要走,他急匆匆的就追了上去。赶至正厅,张口就道:“郡主,请留步,请留步,郡主!”
闻声停步,驻足回头,见秦大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风九幽淡淡的说:“秦大人不必着急,令公子只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好好的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年轻人底子好,恢复起来也快,只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再好好休息个天,想来就能下床走路了。要是再过上个十天半个月那就又活蹦乱跳了,所以,根本没必要担心。
走至风九幽面前,秦御史再次向其行礼,然后缓了缓气说:“郡主所言微臣清楚,只是那鬼……臣怕……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