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视白家人为自己人,风九幽淡淡的说:“白大哥不必多礼,唤我无忧即可。听说伯母旧疾复发,我有些不放心,特意来看看,沧海回来了?”
话音未落,白沧海挺着个肚子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神情激动欣喜若狂的说:“门房的人说小姐来了,我还不信,真是小姐来了。”
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即便以后要嫁给骆子书,即便以后是护国公夫人,在白沧海的心里无论何时何地风九幽都是她的主子。
风九幽看她慌慌张张,脚下生风,忙上前两步扶住她说:“我来了自是要去看你的,怎么不在里面等着?”
白沧海倒是想等,可是她等不及啊。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白家,她高兴的简直快要疯掉了。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终于,她和她的子书哥哥要在一起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他终于要来迎娶她了。
太高兴了,而这一份喜悦也特别想跟风九幽一起分享。所以,她一听说她来了就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就跑了出来。
自然而然的握住风九幽的手,白沧海喜不自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太医说多走动,等生的时候好生。小姐,你知道吗,赐婚的圣旨到了,我接到了赐婚的圣旨,我爹也答应了,我就要嫁给他了。”
满脸喜色,高兴的眼眶都湿润了。
风九幽知道她等这一天等的有多么不容易,微微一笑也替她高兴说:“我知道了,也听说了,骆将军被封为护国公,以后你就是护国公夫人了。沧海,恭喜你!”
“人死如灯灭,万事皆休,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更不会向你们解释什么。弑父也好,赶走庶妹逼死姨娘也罢,这些统统都是我风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质问我,你们也没有资格听我的解释。”
说到这儿风九幽再次停顿了一下,搭着画影的手站起来扫了一眼众人。不怒自威,冷若冰霜加重语气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想诸位大人饱读诗书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名声、闺誉,我风九幽从来都不在乎,但也绝不允许别人恶意构陷侮辱,往我身上泼脏水。陌离,我是嫁定了,无论你们怎么说,怎么做,都没用,也阻止不了。诸位能站在这里想必都是聪明人,想来也知道我没有什么肚量,是睚眦必报之人。所以……”
冷哼一声,风九幽再次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也间接的在告诉他们,不怕家中丑事被说出来,不怕死就尽管放马过来,我风九幽必当奉陪到底。
上到皇上,下到贫民百姓,谁家中没有糟心的事,谁家没有不能对外人道的丑闻,谁家没有几个不肖子孙,惹祸精。故,诸位大人一听皆是心中一震,原本要张口的阮御史也赶紧闭上了嘴。生怕一开口,自己家中的事就会被风九幽毫不犹豫的抖露出来。
文哲瀚,说的那么清楚,肯定是做足了准备,也把他们这些人查了个底朝天,谁还敢去触霉头。自古以来光脚有几个怕穿鞋的,像风九幽这种杀人如麻不要命的人,他们拖家带口的可不敢去赌。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闭嘴为好。
再次看到以及听到风九幽明目张胆的威胁,莫言差点忍不住就笑出声来。登基多年,他被御史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时候真的很多,从来没有见他们这么吃瘪过,而且是集体吃瘪,哑口无言。不得不说这真是痛快,先前的怒气也一扫而空,而一高兴他就把宣风九幽朝堂自辩的初衷给忘了。
本来是想利用御史台的口才杀一杀风九幽的威风,如今倒好,反过来了。不但反过来了还替他出了一口恶气,真是得不偿失。
莫宏不甘心,六皇子更是不想轻易放过风九幽,以致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朝自己的人打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站出来说话。
要是往常,那些追随他们的人自是毫不犹豫的就站出来,可是人都怕死。况且皇上明显就是偏袒风九幽,他们再说也是口舌之争,未必能占上风不说还说不定把全家都给搭进去。故,唯唯诺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接就做起了缩头乌龟,别说是站出来了,就是头都不敢抬一下。
莫宏气的脸色发青,六皇子也没好到那里去。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连内阁首辅都不敢吭声,他们自然也不能上赶着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