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君梓玉那边更是等不得。原本她是想让扶苏即刻收拾东西离开的,可福伯到底上了年纪,连天赶路眼下尽是乌青。倘若不好好的休息一天身体怕是会受不住,万一才上路就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福伯在回来的路上知道青龙帮出了事,君梓玉下落不明,估摸着他二人有要事相商,他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须臾,扶苏见风九幽心意已决,铁了心的要让他去青龙帮,他站起身道:“君梓玉素来惜命,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等我走后小姐不要再为他担心,还有上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是养在深闺的无知少女,一定有自保的能力。更何况为母则刚,我相信她无论如何都会护住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不善言辞,更不会安慰人,扶苏见风九幽眉头深锁似乎一点也不放心,忍不住劝慰她。
闻声抬头微微一笑,风九幽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也相信上官和小玉不会有事的。你去吧,把手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另外给若兰留封信。你这一去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我怕她会担心,还有你们的婚事,不知她会不会多想。你也知道她平常大大咧咧的,其实挺喜欢胡思乱想的,多写点,好好哄哄她,别让她乱想。”
清楚扶苏的脾性,即使留信也是寥寥几笔,风九幽特意提醒。当然了,若兰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她只不过是想她开心而已。记得上一世她总抱怨扶苏写信写的字少,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扶苏尚未言语,福伯就开了口,只听他道:“这事老奴正准备跟大小姐禀报呢,云州的生意最近出了问题,布料滞销,连带着几个月亏损。最近郭掌柜写信竟然说撑不下去了,提议说要关两个布庄。老奴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云州繁华,布料这一块几乎被风家整个垄断,断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老奴怀疑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说不定还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风青山虽然偏心,在内宅之事上拎不清,甚至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但他却有经商的头脑,而且风家的生意一向很好。像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铺子的事情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福伯跟在风青山身边多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他一收到消息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由于上一世风青山死后风九幽就接管了风家的生意,期间也是亲自打理,对于生意上的事她并不陌生。相反,很熟悉,只是上一世她接手的晚,并不清楚云州那边出了什么事。想了想觉得福伯所言很有道理,她不紧不慢的说道:“您在风家多年,生意上的事想必比我还要清楚。既然您肯定云州不该出这样的事,那肯定就是有问题。所以,劳烦您跟扶苏走一趟吧,正好也趁机巡查巡查下面的铺子。”
话音未落福伯就马上站起来行礼说:“承蒙大小姐信任,老奴必不负所托。只是郭掌柜跟随老爷多年,一向忠心耿耿,如果……如果此事真的与他有牵扯,不知大小姐……”
住口停舌福伯抬眼看了一下风九幽,见她面不改色,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尽管清楚的知道福伯在试探自己,风九幽也没有生气,四两拨千斤宠辱不惊淡淡的说:“风家立世百年,素来有自己的规矩,风家人行事也素来有章程,一切就按规矩办吧!”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方才是御下之道,而这个并不浅显易懂的道理风九幽上一世就明白了。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福伯一听这话就立时明白了。风九幽虽然对风青山有诸多不满,心生怨恨,但并没有拿风家生意撒气的意思,也没有意气用事。无疑,这样的态度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风家那些管事的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且,还是再好再好不过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