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因为青檀而受伤就已经非常气愤的白芷,就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怒目而视似要吃人一般的看着风九幽说:“杀了,你疯了吧,他们不过是睡了几个宫女而已,就算是按照北国律例也罪不至死,怎么可能全部都杀了,风九幽,你也未免太丧心病狂了吧。”
闻声回头,风九幽不怒反笑,一手抓住晚香的胳膊作为支撑,一手拖着那带血的剑往白芷面前走,锋利的剑尖碰到地上的石头,发出呲啦啦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特别惊悚,也同时给人一种威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芷和青檀一样打从心底里都十分惧怕风九幽,刚刚敢那么说不过是冲冠一怒,未过脑子就呼啦啦的说了出来,现在看到风九幽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还面带笑容,她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两只脚也不自觉的想往后退。
只可惜无水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回头就看到他紧皱的双眉,不想让他看自己笑话,日后拿此事来取笑自己,也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表现出自己的恐惧,白芷硬着头皮直视风九幽,更不让自己的腿向后迈一步。
很快,风九幽就来到了她的面前,没有挥剑抵在她的颈间,没有开口大骂,更没有像对待青檀那样冷酷无情,她满脸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丧心病狂,你是在说我吗?”
兴许是没有看到过风九幽微笑,白芷的心里莫名发毛,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是可怕,比那千年寒冰的脸还要恐怖。
青檀说谎在先,事情又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致于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自圆其说,正在着急之时,闻讯赶来的紫炎出现了。
原来,就在青檀在帐篷外被风九幽劫持以后,白芷就悄悄的离开把此事禀报给了紫炎,紫炎知道风九幽的性子,二话不说就连忙赶了过来,可谁知还是晚了,看着那些衣衫不整的士兵以及缩成一团挨个挤在一起的陪嫁宫女,他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觉得才刚刚跟风九幽拉近的关系,缓和的态度,又要再次破裂了。
随着紫炎的到来,在场之人除了风九幽以外齐齐跪地行礼,青檀亦不例外,但她依旧没有松开握住剑尖的手,清灵圣女在北国之都乃是正义的化身,是无条件保护所有子民的神,站在她的立场上今日之事或许有错,但站在北国之都的子民立场上就没有错,所以,为了维护清灵圣女的形象,她必须阻止她杀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人一个想法,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已对此事习以为常的青檀,并不觉得有什么,在她的心里士兵们浴血沙场本就是十分辛苦之事,而且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再加上他们之中许多都未成亲,根本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人非草木,那可能没有七情六欲,再说这些陪嫁宫女乃是昌隆国的女子,并非自己的族人,就算是今天全部被轮了,糟蹋了,那又如何,不过是慰劳将士们了。
其实,之所以说北国之都的士兵们如狼似虎,也跟他们的作风有关,前些年他们与各国打仗之时,不但烧杀抢掠无恶不做,还根本不把那些抢回来的各国女子当人看,白天把她们当奴隶使唤,晚上更是奴役她们,往死里折腾,稍有不顺,轻则打骂,重则直接杀了,所以,今日这场面在北国之都的所有人眼里,都早已见怪不怪,更不明白作为清灵圣女的风九幽为什么如此恼怒,大惊小怪,甚至还大开杀戒。
须臾,紫炎几步上前来到风九幽的身边,见她努目撑眉,一脸阴沉如雨,便知她此时此刻乃是怒火中烧,火冒三丈,考虑到今日之事会影响二人的关系,加上明日就要入都城,也不想,也不能再节外生枝,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看着青檀,问道:“怎么回事?”
为了圆先前之谎,青檀也故作不知道的样子,简单的把风九幽突然来这边的过程说了一遍后,就明确的表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希望风九幽先息怒再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查清楚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