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润脸上的惊愕,风青山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摆了摆手说:“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李润只是百草堂的一个大夫,根本不想搀和主子的事,见他如此忙躬身退了出去。
昏过去的花柳儿在李大夫的救治下已经醒了过来,许是太伤心了太难过了,她一直默默的流泪,风青山见她脸色莹白说不出的可怜,便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的说:“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我倒水……”
话才说了一半花柳儿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经历了裴管家的背叛和女儿的冷血,花柳儿的心脆弱的像个纸片似的,再无从前的嚣张跋扈风光无限,伸手握住风青山的手,一句三哽咽的说:“老爷,你……你别怪芊芊,她还小……呜呜……她也是太想恢复容貌了,才会……才会这样,你不要……呜呜……不要怪她,也不要责罚她,老爷……”
父母那会真的责怪孩子呢,无非也只是当时生气,现在伤心罢了,特别是风青山又十分的疼爱风芊芊,连责骂都不忍,又怎会责罚于她呢。
无奈又无力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风青山反握住她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说:“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不会责罚她的,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会好好跟她谈谈的。”
花柳儿强忍住眼泪,借着他手上的力坐了起来,楚楚可怜的说:“老爷,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性子不好总惹你生气,还有芊芊也是我没有教好,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长幼尊卑,还对大小姐不敬,老爷,都是我的错,统统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错了,老爷……”
哭着哭着花柳儿就顺势扑倒在了风青山的怀里,风青山的耳根子本就比较软,又加上她柔弱可怜,心里忍不住想要怜惜和疼爱。
风青山冲进来时就看到一向乖巧可爱的女儿在拿着碗接血,而花柳儿卷缩在床上就要昏迷,心下大骇,扯过一条锦帕就来到了床前,一把拉起花柳儿的手快速的包好,紧紧的握住,声音颤抖的看着风芊芊说:“你在干什么?”
风芊芊并不回答,眼疾手快的端起碗就把刚刚接的血一饮而尽,看着喝血的女儿风青山的头皮都炸了开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连老鼠都害怕的女儿,竟然会喝亲生母亲的血,这,这也太匪夷所思和恐怖了。
头晕目眩差点就要晕过去,风青山怒上心头,一把夺过风芊芊手中的碗往地上一砸,怒吼道:“你疯了吗?你竟然喝你娘的血,你……你……”
到底是疼在心头的女儿,风青山你了半天也未再吐出一个字,似乎怎么样都骂不出畜生不如的话。
随着话音的落下,啪的一声带血的碗就摔成了碎片,风芊芊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血溅到地上,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看着风青山,吼道:“你才疯了呢,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药引子,没有了血我的脸就好不了,就参加不了太子选妃,你赔我,你赔我。”
说着,风芊芊就哭着喊着冲了上去,挥舞着双手不停的拍打风青山,那架势颇有一番要跟他拼命的意思。
风青山气的眼冒金星头顶冒烟,差点没有一口气上不来就死过去了,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扭头看向躲在一边丫鬟仆妇说:“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拉开。”
众人惊醒,赶紧上前拉风芊芊的拉风芊芊,帮花柳儿止血的止血,请大夫的请大夫,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几个仆妇婆子到底是常做粗活的人,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风芊芊给制住了,风芊芊哭的稀里哗啦,对那些仆妇婆子拳打脚踢,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她们的钳制。
百草堂的李大夫刚好给风青山送药材过来,一听说府里出了人命,吓的赶紧提着药箱就跑进了后院,一番诊治过后李大夫提着的心落下了,朝风青山抱了抱拳说:“启禀老爷,二夫人并无性命之忧,但失血过多以后身子可能会大不如从前,不过,也无需太过担心,一直用上好的补血药材将养着,多则两三年,少则一年也就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