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母亲目光悠远，望着空旷的院子，颤颤地说：“去年夏天的一个午后，叶声与朋友在一起打篮球。因为天气炎热，运动过度，叶声中暑晕了过去，被朋友送去了医院。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以为打完点滴，吃过药就会好了。可医生却一直坚持要他住院观察，叶声也配合了。”

“一周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叶声得了脑肿瘤，需要做手术。”

肿瘤？可笑。这怎么可能？秀卿不信。

她用绝对不接受的态度反馈母亲，“不可能，妈。你知道的，我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母亲怔住。纠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迟了会儿。

母亲还是说了，“…是真的。那时大家都和你一样觉得如此意气风发的人怎会跟这样的事情有牵扯？大概是医院里的人多，医生弄重名了。你叶叔叔干脆又陪着他去了别的医院检查，可检查的结果是一样的。所以，大家都才相信这是真的…而你叶叔叔和叶阿姨也决定给叶声做手术。”

如果事情仅仅到此，可就好了。

偏偏母亲又说，“手术之前，医生说了，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一半，风险很大，希望家属能有心理准备。你应该了解你叶叔叔，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而叶声也是同意的。只是后来…”

母亲的话说到这里彻底停住了。

“后来怎么了？”屈于本能，秀卿屏息以待。

那黑暗的预兆层层卷来，促使她的心脏砰砰的乱跳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跳离她

的身体。就像那种静静等待灭亡的时刻一样。

“后来…手术失败了，叶声他再也没有醒过来…”母亲说完，泪水簌下，不住

颤抖的唇也与悲伤融为了一体。

没有…醒过来？是什么意思？

嗡！这下秀卿的大脑彻底空白。

眼前浮现的黑云，压迫了一切，她差点晕了过去。幸好母亲反应快，及时扶住

她。可是如何，都扶不起她崩溃的精神了。

冰凉的地上，秀卿四肢瘫软的坐着，一声接一声的哽咽，“叶声哥哥…我的叶

声哥哥…”

等待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她仍不甘心的抓着母亲的手说，“妈…妈…你快告

诉我这不是真的？！”

“秀卿啊，叶声已经…”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秀卿打断了母亲的话，突然理智起来，抹干眼泪力证，“这半年，叶声哥哥都在电话里给我鼓励、支持，甚至还给我补习功课。如果真是你是说的那样，叶声哥哥在没入冬前就去世了，那…那和我通电话的是谁？…是谁？！”

悲伤着，清醒着，母亲不得不做出‘宣判死刑’式的解释，“生前，叶声交代过。他说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打扰你学习，包括他自己。他只希望你能心无旁骛的顺利的通过高考。所以，在电话里和你通话的那个人并不是叶声。”

“不是叶声哥哥？那他是谁？！”

“是一个跟叶声很投缘的人。”母亲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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