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
诸事拍定以后,凯海平一脸傲然道:“哼,老子倒要看看,待斥候探完实情回禀之际,那满口胡诌的家伙还能如何?”
……
时值下午,林间吹起了东南风,带着几丝暖意。
可此刻,对于统御“前军”的凯强而言,那夹杂着血腥气的东南风、却让他浑身都炸起了毛,打了个洞彻骨髓的寒颤:“你、你此话当真?”
此时,半卧半跪在凯强面前的“血人儿”不是别人,正是深受凯海平信赖的斥候头子凯峰。
然而眼下,他已是浑身血污、遍体鳞伤,左胳膊都让人给斩断了去,右边肺片更是被洞穿了一个狰狞的血窟窿,命悬一线。
“这、这都是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凯峰急喘吁吁道:“那番情景……与辰将军此前所言分毫不差,我、咳、咳咳咳!”
“快,快去禀告将军,速速撤军。”
强撑着说完这么句话后,凯峰眼睛一瞪脑袋一歪,直接咽了气……
凯强托着对方的手臂猛然一颤,继而含泪喝道:“全军听令,立即组成战列形态,准备迎敌。”
旋即,他便问向身旁的一名亲兵:“凯源,方才峰子说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
“回将军,听清楚了!”
“好,你这就扛着他的尸体去见海平将军,把这一切都告诉他,让将军早做打算。”
“遵命!”
……
不多时,中军。
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凯峰,再听凯源将一切全盘托出以后,凯海平瞪眼如牛:“怎、怎么会这样……”
“原来辰申那厮,说的都是真的?”凯海平满面懊悔,直觉到口舌发苦、悔不当初!
原本辰申就憋着一肚子火呢,要不是看在凯奇莉和凯庞的面子上,他管这群人会不会被凯海平坑到死?
现在可好,辰申带着人马刚一亮相,凯海平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他刚要发作,却被凯奇莉悄悄的拽动了两下衣角,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话音说道:“辰大哥,还请您能以大局为重。”
与此同时,凯庞猛的一夹马肚,步出队列后,毫不客气的指向凯海平:“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这老家伙就不能积点口德?”
怎料那凯海平却是不怎么给面子:“凯庞,你与老夫的交情的确不错。按理说,我该给你个面子。”
“但眼下正值军务要事期间,本将军是谁的情面都不会讲的!”
“嘿?你这老家伙……”
凯庞还欲再辩,却被辰申那冰寒的笑声所打断:“呵呵呵,便是你这老匹夫方才说我是误军之贼的吧?”
“是又如何?”
老目一眯,气势膨然:“小子,你最好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张口闭口老匹夫的。”
“就算你真是某个赤金级大走商的贵公子,也没资格在我凯氏部族的军队中撒野!”
辰申闻言,面上倒也不见怒意,一边拍马上前、绕驰到人卫军第三青铜军团的中间队段后,亢声嚎道:“众所周知,此地向正北方五六十里开外,便是锦鲤斗兽城的地界。”
“可现在,那地方已被烧成了一片火海。”
“数千名不知何方势力的将士们排成一行,正用兽皮卷帘、蒲扇等物朝着城内的方向扇风、助燃。”
“也正因如此,我们直到现在都不曾察觉到大火浓烟的气息。”
“这便是我这个先锋军探得的消息,句句属实。奈何你们的统帅凯海平不愿听信本将所言。”
辰申一五一十道:“他甚至还质问本将军,为何不派斥候前去打探?哈,真真是笑话!”
“人家兵多将广、敌我不明。我方斥候一旦暴露行踪,后果如何,便不用本将军多言了吧?”
“好了,我话已带到,让你们每个人都听在耳中。是去是留,你们便好自为之罢!”
听到这,一些兵士们已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肃静!”
凯海平一声炸喝,他素来积攒的威望,瞬间便将这刚刚冒起头的内部骚乱给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