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状告的人还是战堂大长老!我现在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最终的结果了啊……”
“可不是么!潘师妹若是自身受到侵害,仗着她老子在宗门中的地位,告上这一状倒有不小的胜算。”
“可现在,被杀的只是潘合的武童,一名低贱的下人罢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掌教左尊使真肯替潘师妹出头,华掌誉只需要找个替死鬼,这场好戏就直接崩的没边儿喽!”
众人窃窃私语之际,掌教左尊使的轻轻的压了压手,再问:“你的武童?他是被战堂大长老华掌誉所杀吗?”
“不,我的武童没死。”
潘合缓缓摇了摇头:“华掌誉派来行凶挑衅之人,也都被我的武童反杀了。”
“什、什么?”
“咦?这下倒变得有趣了些呢。”
“哈哈哈,我怎么听出点恶人先告状的味道来了?”
……
掌教左尊使白眉微蹙:“你是说,华掌誉派人去挑衅行凶的人,都被你的武童所杀?”
“是。但他是正当防卫。”
“本座想知道,被杀之人的身份是?”
潘合亲轻抿了一下朱唇:“那是四名隶属于战堂的内院真传弟子:阮西风、华东风、项北风、魏南风。”
“我去!我没听错吧?战堂四疯子,竟被潘合的武童给干掉了?”
“区区武童,竟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哈哈哈哈,看吧,我就说是恶人先告状的把戏么!”
“敢情华长老最为倚重的四名亲传弟子,被潘师妹的武童给击杀了,事后她还敢来此越级告状,真真是……”
听到这,掌教左尊使渐渐坐直了身子,一双老眼中的惺忪之意早已不知所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隐若现的凶凛之色。
和平时期,一下损失掉四名玄宗级的内院真传弟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掌教左尊使,也倍感凝重:“潘合,敲响了鸣冤鼓,站上了极寒大殿,你就必须对自己说过的每一个字负全责,懂吗?”
“弟子明白!”
“你明白就好。”
掌教左尊使老眼一眯:“你的武童,只是个下人。而被他所杀的阮西风等四名弟子,却是本宗的中流砥柱。”
“他们之中的某一位,或许日后会成为整个宗门的扛鼎之梁!”
“你的武童杀了他们,你却反替他鸣冤叫屈?”
掌教左尊使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哪怕是那四名真传弟子先动的手、是他们先乱了宗规,可眼前的局面,依旧是对潘合这个“原告”极为的不利。
说不定下一秒,华掌誉等人来到此地,双方“原告”与“被告”的身份就该来个大逆转了……
潘合又习惯性的抿了抿她那樱桃红的丁香小唇,道:“掌教左尊使在上,弟子有一个请求,希望能让我的武童入殿,由他亲口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讲明白。”
“哗?不是吧,那小子杀了我极寒天宗四名内院真传,竟然还敢跟来?”
“啧啧啧,真是不知死字怎样写啊!”
“这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奇葩的案子了。”
掌教左尊使盯着潘合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愣了半息,缓缓而言:“好,本座就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
“传——潘合的武童土龙进殿。”
不一会儿,众人便见一个白衣少年步入殿中。
他这一路走来,步步平稳,气息匀缓,神情淡穆。
尤其是那双眼睛,自打跨入门槛的一刻,便目不转睛的与高高在上的掌教左尊使遥遥相望,何曾有半点“负罪者”的怯懦之症?
大殿里的不少长老、弟子们不禁暗叹:“这小子,要么胆大包天漠视强权,要么就是真的胸有成竹、不以咱们的掌教左尊使为怵。”
“不管从哪个方面想,都很不简单呐……”
直至走到与潘合并肩而立的程度,辰申才停下脚步,对掌教左尊使拱手抱拳致礼后,猛地一拍腰间悬着的纳兽袋——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