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强颜谄笑,这两人还真无法做到……
太子等着急了,咳嗽了几声后,张有德立即会意。
他一边用匕首剔着牙、一边嚣张道:“喂!里头还有活着的吗?吱个声儿啊!”
“我数三个数,要是再没动静,可别怪老子令人撞门了啊!”
“一……”
屋里,邓一灯深吸一口气,老眼中寒光若隐若现:“去开门吧。该来的总会来,该死的人,也决计活不了多久!”
王瑾重重的点了点头,暗运玄能裹足,急步冲至大门前,拉起门闩——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哼,真是有够慢的。”张有德鼻孔冲天的唠叨了一句。
邓一灯等人把头埋得很低,这幅姿态,让张有德很是满意。
他却不知道,面前这几个人之所以埋头不语,并不是畏惧狐假虎威的张有德,而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中无法藏匿的怒火……
“刘才,把将士们带去校场暂休。亲卫队随我入府。”
“是!”另一名副统领命而行,带着六万多名太子军,浩浩荡荡的开赴校场。
张有德吆喝着太子亲卫队,两千名披坚执锐之辈簇拥着夏统,鱼贯而入。
盯着这些耀武扬威的家伙,王瑾心里越发气闷:“这两千名军中精锐,战力都在七星玄者至一星玄士之间,本该是守城战中的一大助力。”
“可偏偏夏统私心极重,哪怕战局再不利,他也不曾让自己的亲卫出手相帮,真是白瞎了这么一支强悍之军!”
此刻,就算王瑾心里有一千万个不爽,也只得统统压下,缀在大队身后登入主殿。
来到城主府主殿后,夏统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玄气灌嗓,一声冷哼:“哼!本太子亲临,辰申不去府门迎接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没在殿上恭候。”
“辰上将,你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一语落地,声传数里。
奈何,等了好几息,依旧无一人回话,这让夏统看起来就像是个自说自话的傻子。
张有德见状,一把拽过离他最近的马伟山的衣领,满口唾液横飞道:“他娘的,辰申何在?速速传话,让他来拜见太子殿下!”
“这……昨夜宿醉,辰上将此刻应该还在怀恩厅熟睡呢!”
张有德瞥了一眼太子的神情,见其眼眸冰寒,当即猜出了他的心思,一把将马伟山推搡倒地,喝道:“在睡觉?淮南大敌当前,居然还有闲心喝酒嗜睡?单凭此项,太子殿下便可治他个渎职之罪!”
“哎呀呀,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曾这样劝过辰上将,可惜他根本不听啊!”
“他说:淮南二十万军皆已被我所败,至少三天内不可能再有敌军来犯,当好生修养,以逸待劳才是。”
“所以才……”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有德怒声打断:“混账!什么叫二十万大军皆被他所败?”
“若没有我太子军之前的苦战、以消耗敌力,就凭他的两万骁骑军岂能一战而胜?正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夏统闻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王瑾、老邓、两家族长却都在心头谩骂:“真正厚颜无耻的是你的主子吧?”
在邓一灯等人中,张伟山的演技还算不错。
他立即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颤声拜道:“太子息怒,上官息怒!这、这都是辰上将一家之言,我也只是如实传达罢了。”
“太子殿下您都不知道,辰申虽是从我九龙城学院出去的人才,可今次回归,却对我等极为傲慢无礼,甚至公然辱骂我等是守城不利的废物!”
“若不是看在他领上将衔、又被陛下授以临机专断之特权的话,老朽几人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辰申之前交代过的话,马伟山倒是复述的一字不差。
再配合他还算不错的演技,这一幕落在太子等人的眼中,倒也都信以为真了。
“那小畜生竟被父皇授以了临机专断之权,那岂不是说我的太子身份还真压不住他?”
夏统瞬间便捕捉到了对方言语中的重点,一双浓眉微微一蹙,亲自开口道:“对了,萧城主呢?怎么没见到他老人家?”
此言一出,王瑾和邓一灯险些失控:这尼玛,人是你杀的,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