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骁骑军和歃血卫并不急着赶路。
他们这些天以来都是时走时停,该吃干粮吃干粮,该睡觉睡觉,总能将战马和兵将的状态维持在最巅峰的状态,随时可以应战!
……
大军前沿,辰奇兵与骁骑军副统领李德志并肩前行。
后者扬鞭遥遥一指数里开外的峡谷口,开口道:“辰老,根据少帅所言,咱们只要穿过了这条漯河大峡谷,就能直插蛮地坐落于昆仑密阵中的王庭了。”
二长老辰奇兵点了点头:“没错。据说峡谷全长四千八百里,两壁陡峭,易藏千军万马,以滚石、箭雨的手段设伏击敌。”
“到了这里,兄弟们要多加戒备了。”
说话的同时,这老头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军中龙骨牢笼所在的方向。
牢笼内,五大三粗的少蛮主凌裔大喇喇的躺着,一动不动。
可不知为何,整支骑兵大队中,始终找寻不见辰申的影子。
大军绕开峡谷正中流淌着的漯河,缓缓驶入峡谷口。
“呼呼!呼呼呼……”
北风呼啸,在这峡谷中刮的愈发猛烈。
已值初冬季节,本就寒气袭人。再加上众军目前所处的位置比大宛城更为靠北,温度早已降到冰点以下。
若不是漯河的水流湍急、河床又相对深宽的话,估计整条河流表层都会被冻上一层坚冰。
人马吐气凝霜,远远看去,宛如一条腾云驾雾的长龙,蜿蜒而行。
幸好骁骑军和歃血卫的修为都在七星玄者之上,坐骑也都达到了中阶巅峰境,北地森寒于他们而言并无大碍。
如果换成平均实力只有玄徒六星的北方面军,光是这冰点以下的温度、呼啸而过的穿堂寒风,就足以令人马战力大大受挫。
莫要说在室外接连晃荡上几天几夜之久,哪怕只有几个时辰,都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小半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日头已从朦朦升起的状态变为高悬天中。
可对于此刻又已深入北地五百里之距的骁骑军和歃血卫而言,天上正中之位悬挂着的大太阳,并不能让他们感到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正当此时,被关押于龙骨石牢笼内的北夷少蛮主,突然醒了。
他刚一转醒,便高声叫嚷着:“混账!你们这群大夏蝼蚁竟敢像捆畜生一样把本少主捆起来?”
“有种的你们就一刀杀了我!我凌裔宁死也不愿受辱!”
他的叫嚷声被北风吹拂了很远,整支部队的人都能听见。
位于队首的二长老辰奇兵猛一抬手:“全军止步!”
“嗒、嗒嗒嗒……”
马蹄声很快就静默下来,骁骑军和歃血卫皆原地待命。
辰奇兵调转马头,朝向龙骨牢狱的所在,马鞭一扬:“把他带上前来!”
一言既出,立即有兵士拉着龙骨牢笼去到前沿。
一路上,凌裔嘴里都在不停的骂骂咧咧着,似乎有百般怨气、千般怒火需要发泄!
待到近前,辰奇兵随手撕下马鞍侧帘上的一大块毛毡,用手搓吧搓吧揉成了团,瞅准时机,猛然掷出——
“啪!”
毛毡团不偏不倚,直接塞进了凌裔大张着叫嚷的嘴巴。
“呜呜!呜呜呜呜!”那身长两丈有余的半兽人怒目圆瞪,偏偏又无计可施。手脚都被玄阶上品的锁链长鞭捆了个严实,就算想反抗都做不到。
更别说,他现在手筋脚筋尽断,四肢躯体根本都无从发力……
二长老辰奇兵的嘴角一扯,冷笑道:“呵呵,凌裔你休要嚣张!”
“若不是为了得到停战血契,你以为老子还会留下你的狗命,在这里呱噪不成?”
正当此时,峡谷北向,一阵嘹亢、却又饱含煞气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大夏蝼蚁们现在还真是长了胆子了啊!”
“以前,莫要说踏足本王的漯河大峡谷了,就连大宛城外百里的那几座土丘,你们都不敢翻越,生怕成为我神蛮一族游猎部队的饵食。”
“怎么?大半个月前侥幸得来的一场胜利,便让你们得意忘形、目空无人到如此境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