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旁众人的低声议论,夏春秋宽大的眉头却始终紧蹙,心下暗道:“临走前抢了火麟的戒指是很黑,可那家伙真正黑的手段还在后头呢!”
“如今,火麟虽然未死,可他在我淮南王府丢了空间玄戒,掉了耳朵断了鼻尖,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得罪他的正主儿如今已远走高飞,他一肚子火,自然是会往本王的头上来撒……再加上他刚来的时候就语气不善,想必还有什么不快之事吧?如今新仇旧怨一气算,想想就觉得头疼啊!”
“可恶!早知道天奇阁主这么难缠,当初他起身告辞的时候,老夫就不该挽留他,也省的后面这一箩筐的麻烦事……”
一时间,淮南王肠子都快悔青了!
“唉!终究还是本王自己恶念作祟的下场啊!”
“若是肯听我孙女的建议,对天奇阁主动之以情事之以礼,在他被火麟威逼的时候站出来力挺他一下的话,事情也不至于演变到这般田地。”
这就是贪心不足的下场,总想着法子要招揽对方,招揽不行,就干脆使出类似于维系绑架的手段,想让对方屈服……
或许,当火麟提出天奇阁主只能效忠二选一的时候,夏春秋肯出面保辰申离开,而不是选择沉默、心里还惦记着或许对方被这么一逼迫,心里对火麟生出不满,反而会选择投效自己一方的话,便不会有后面这么多弯弯绕绕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夏春秋一步踏错,等待他的,便是一堆又一堆的难题……
淮南王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做好要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后,这才偏过头对属下道:“你们别噪舌了,随本王看看火麟将军伤的重不重?”
一行人再度祭出玄能裹足,踏水去到湖心阁内。
火麟以后再那个脸阴沉的都能挤出墨汁来,目中凶光凌厉,粗壮的臂膀肌肉膨大如丘,大半张脸都是血渍。
空间玄戒被撸,他连个疗伤的玄丹都没的吃,只能用暂时用护体玄气封住穴道来止血,整个人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是夏春秋有眼力劲儿,急忙给对方递上一瓶复机丹。
火麟冷哼一声,也不矫情,接过玄丹,囫囵吞枣般咽下,而后便盘膝而坐,以玄气迅速逼发药力,口眼紧闭,一言未发。
淮南王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着急言语,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皆落座原位,自己也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回到正位坐定,状若悠闲的抿了一口早已放到半凉的香茗。
百息过后,复机丹药效发作,让火麟的鼻尖长出了新肉,与之前一般无二,就是看着没有那么黝黑,一坨白鼻头,看起来甚是滑稽。
鼻子还算是好的了,最惨的是耳朵。
虽然复机丹能让人体绝大多数的血肉组织失而复得,但毕竟是药力作用,让他的重生出来的那只右耳耳廓形状很是怪异,连大小都跟另一边的不对称,活生生一畸形大小耳啊!
这卖相,乍一看就一小丑,哪还有半点一国大将的威仪?不认识都看到火麟这副尊荣,恐怕只会笑掉大牙……
疗伤完毕后,火麟猛然起身,二话不说便祭出一记掌风,把小王爷夏玉峰一把扇倒在地!
火麟咬牙切齿:“我的好侄儿,为叔因你多嘴被人割了鼻尖,现在掌掴你而不是要你小命,你都该烧高香啊!”
夏玉峰一个咕噜翻起身,胡乱抹了一把嘴角那丝血渍,双目煞然的瞪着火麟。
他刚想开口,怎料对方却果断转身,看都不看夏玉峰一眼,反将目光投注在正座之上的淮南王,厉声厉气道:“夏春秋!淮江寒潭孤岛是你所献,还说什么礁底密道是你亲手所挖,任何人都不知晓?你放你娘的狗臭屁!”
当着自己的面掌掴自己的儿子,之后还骂骂咧咧的质问自己?
夏春秋老脸一拉:“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老夫的淮南王府,不是在你太寇!”
“要不是你自以为是的威胁天奇阁主,他岂能那般对你?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有何面目将怒火撒在本王的头上?”
这家伙奸猾着呢,他要来个先声夺人。
反正火麟又没死,一切罪责都往他自己身上堆便是了,总比自己服软、白白赔偿一大笔财物来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