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哟,你吓死我了,麻烦你趁早吧,趁路闲,省得挤着别人。”
……
俩人儿吵来吵去,屋里的烟也散得差不多。
龙杰一脚将门踹过来,迅速地闩上,自己又跑去睡觉,他想着,这下总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吧,点儿要想进来,除非她揭掉房顶。
点儿被关在了门外,她气呼呼地出来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可是东看西瞅,怎么连个小凳子都没有了呢,是谁那么勤快呀,平时满院子都丢的是凳子,走路都老是被绊脚。她又看看耳房那边,那两个老东西,跟他们儿子还真是配合默契呢。
她只好在就地在台阶上坐下来,放下儿子,一边喂奶,一边想对策。
哼,该死的,那么多大米,就这样白白拿去糟蹋掉,被些什么人吃了,自己连风都没有听到一阵,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冤大头呢。点儿是越想越来气,龙杰一个有家有口的人,还跟人家那些未婚小混混瞎胡闹,而且是彻夜不归。
或许,点儿真正不依不饶的原因,并不是那几斤大米,而是在此,龙杰昨晚的“彻夜不归”。
她满腹的怒火,没有个发泄的地方,此刻,像是个斗志昂扬的公牛,既然龙杰这里她够不着,那么下面公房里的那些人,也别想吃饱喝足了,就舒舒服服地挺尸。她都等不及背儿子,直接抱着就往下面去。
她健步如飞地跑到公房的后面,开口就骂:“是哪些叫花子,讨饭的,逃荒来的,吃了老娘的大米,我咒你肠梗阻,想死都不得个痛快。……我咒你全家从此都要做乞丐,永远做乞丐……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点儿骂了半天,已经是口干舌燥,可是公房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