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客人们都还在,点儿还是尊贵的新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转眼,就只是个忙着收拾残局的小妇人。
她得赶快换下新衣,穿上随嫁妆一起带来的,一身旧衣服,跟请来摆酒席的人一起,打扫卫生,收拾碗筷,该归置的归置,该还的用具也得尽快送去还了。虽然这两顿,全村人都在这里吃,但是今晚,家家都得自己开火做饭,餐具呀,桌椅呀,人家都是要用的。
本来就是奉子成婚,这个阶段正式害喜的时候,看到那些桌子上剩下的食物,闻着混合在一起的各种味道,点儿实在是难受,一个劲儿地反胃,时不时的就跑到外面的墙根脚干呕。
龙杰送东西出去了,没有人给点儿拍拍后背,顺顺气儿,更没有人关心她或者问候一声。
这么跑来跑去,点儿又害怕公婆说她刚进门儿就偷懒,不舒服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的往那边看看。
公婆嘴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甩出一副十分厌恶的嘴脸,要么敲打着手里的勺子,要么使劲儿扔掉手上的抹布。
要是点儿还在娘家,身体这么不舒服,可能早就上床舒舒服服地躺着去了,哪儿还要干活呀!
爸妈,点儿好想你们啊!
第三天,是回门儿的日子,按照水族的风俗习惯,婆婆必须得准备一些饼干和枕巾,让点儿跟龙杰带回去,作为答谢之礼,分别送给,之前去送亲的年轻人。
而对于曾丙华夫妻这种长辈,就算只按照汉族的习俗,也得备下一分大礼,时下都是扯一节布,起码要够做一件上衣,或者一条裤子的,有的人家礼兴比较大,送的是够做一套衣服的料子。
一大早,龙小木就开始念叨,“别人家的水稻秧苗,都插好长出新叶了,就为了你们的这点事儿,我们家的都耽误了,今天全家下水田插秧,你们回门儿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