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客气,彼此彼此。”苗逸仙四下张望,调皮一笑:“为了报答哥舒知途这老王八,如此款待你我。这把火,似乎可以再烧得更旺些。你觉得呢?”
“难得同意你一次。”明月夜同样畅快一笑。
两人在守卫的隔间里,找到了各自的背囊与兵器。各自穿戴好,又左右寻来更多的酒坛,肆意在石屋附近燃起了熊熊大火。不多时,引来了更多救火的裴门兵士。可惜这些虾兵蟹将又如何是两大高手的对手,不多时便被尽数剿灭。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明月夜与苗逸仙站在山坡上,望着烧成火红一片的石屋。冲天的火焰映亮了两张绝世容颜。
“接下来,怎么办?”苗逸仙侧身,望着思忖中的明月夜。
“你去找汪忠嗣,让他带光熙商会的人,集结到宫外尽量解困。我进宫去寻焰二,率领赤焰光军救皇上和他……”她淡淡道。
“他并未中蛊,却如此待你。如此薄情寡义,你还要救他?傻不傻!”苗逸仙深深蹙眉,一把攥住她伤掌的手腕:“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若再让这手受力,便要废了。你以后,还怎么做医官?”
“苗逸仙,谢谢你多次救我于危难。但我相信我的夫君,一定是有隐衷才会如此待我。他一向是情深意切之人。或许,他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才会不得已而之。如今他深陷危难之中,我如何不救他?我们是结发夫妻,彼此发过誓言,同上天堂,同下地狱。我必须救他!”明月夜目光炯炯,言语坚决。她轻轻从他掌中,挣脱自己的伤手。
苗逸仙踉跄着后退一步,苦笑道:“命,这就是命。罢了,明月夜,我陪你去便是。但愿有一日,你不会后悔。”
“你并不用为我冒险。”她一扭头,拒绝道。
“你还要帮我找到珞灵的肉身,你忘了?你若死了,你让我找谁讨这笔账去……”他笑得艰涩。
“苗逸仙……”明月夜深深凝视住对面俊秀高大的男子,看他一双若星若晨的鸳鸯眼眸,影影绰绰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终归心下暖和。
她璀璨一笑,认真道:“谢谢你……”
他愣住,瞬间失神。
命,这就命数,终归难以逃脱。
不过一个时辰。哥舒晔果然便遣人抬着一个铜制炭炉,又提着玉石药锅,再次回到石屋。
本来,他也忧心忡忡,生怕中了苗逸仙的诡计。便悄悄先让裴门医官,帮他仔细看了药方。
那医官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蹊跷,只觉得这药方若是常人喝下去,必死无疑。于是,哥舒晔终归放下了戒心,高高兴兴回到了石屋。当然,他没忘记让属下抬了十几坛的上等好酒。
哥舒晔依旧将不明就里的仆从们遣散,自己独自与牢中二人相处。
“你们给老子躲远点,若敢偷看,若敢告密,当心老子宰了你们。”他恶狠狠训斥着仆从。
待那些人鸟兽散状。他赶忙疾步跑到苗逸仙面前,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催着:“你看,我可是守约之人,这酒是裴门最好的葡萄酒。酒香四溢,色如琥珀。劳烦大汗赶紧的,把心法教给我吧。”
“嗯。”苗逸仙先打开一坛酒,灌了好几口。他意犹未尽的长眉一扬,兴致盎然的宽衣解带,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
哥舒晔贪婪、嫉妒的望着对面颀长身材的男人。彪悍的腹肌,与流畅的人鱼线。明月夜却脸颊微红,别过头去,并不好意思关注。
苗逸仙伸出细白手指,双掌浸入温热的药液,小心的涂抹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笑吟吟道:“长公主,劳您大驾,帮本座擦拭后背。有的地方若涂抹的药液不均匀,稍候也难显现字迹的。”
“我帮你!”哥舒晔见明月夜犹豫不决,心下不觉着急,便拿起一块布巾。
“喂,本座这么高,你这么矮,怎么够得到?再说,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擦身,你不恶心,本座还恶心呢。”苗逸仙呲牙道。
“小美人,你快去。我若修习了心法,必然会长成比他,比哥舒寒更俊秀的男人,毋庸置疑。”哥舒晔心急火燎的催促着。
明月夜无奈,只好接过布巾,浸入药液中,轻轻擦拭着苗逸仙的后背。待布巾上的药液干涸,她便复而浸入新的药液,反复多次。不多时,她的双掌也被药液泡的微微泛红。
“小美人,我会一直……记着你为我擦背的……”苗逸仙扭头一笑,一双鸳鸯眼情深意切。
明月夜狠狠剜了他一眼,扔掉布巾,转身离开。
“洗干净了,就赶紧烤吧,烤熟就可以直接吃了,肯定外焦里嫩。”她冷哼一声,退到一边翘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