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哥舒寒不管不顾,终归拥抱住了面前女子,他察觉她的身体很冷,一直在颤抖,恐怕不是惊惧,而是愤怒……。她亦然,感觉到了他狂跳不已的心,正激烈的惶惶不安着。他害怕了,他确实害怕了。第一次,明明白白感受到这冥府杀神的恐惧与惴惴不安。
“你怕什么……怕我死掉……还是怕我失贞……背叛了你……”她轻语道,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十七,从此之后,我不会让你再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他沉声道:“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那……那地上的是谁?”裴绰约苍白着脸颊,仿佛备受惊吓。
“西凉王,本官与未婚妻子……在光熙商会的茶肆……私会。可碍着您……什么事情了。”温亭羽小声的叹息了一声,带着慵懒和不悦。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敌视的盯着裴绰约道:“光熙商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闲极无聊的人,以及卑鄙小人。你们务必要记住,本官的话……看够了吧!”
“好了,重楼。先让闲杂人等,都退出去吧。你帮温大人和雪莲姑娘,更衣。”明月夜回首,淡淡道:“外面还有那么多活口可以审。去晚了,恐怕就……”
“来人,为温大人和准……夫人……准备新衣和浴水。”哥舒寒眼见温亭羽怀中抱着的确是雪莲,不禁暗自心花怒放,心情登时美好起来,难免眉飞色舞。
“不必。西凉王还是尽快带着……那些不相干的人……离开光熙商会的茶肆吧。”温亭羽脸色苍白,眼神却寒冷儿笃定,他叹息一声:“长公主,今日微臣在殿下面前失态,还请多多谅解。他日,亭羽必携内子,前往媺园,向公主请罪。烦请……多多包涵。”
“温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今日贵会茶肆,被恶人损毁,一切损失,都有西凉王府承担。”明月夜只觉得心底涌上一阵凄凉,努力保持微笑道。
“十七,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哥舒寒轻轻微笑。
“启禀王爷,那些围攻茶肆的刺客,都已被缉拿归案。可惜……他们都在后牙藏了致命毒牙。如今……无一留下活口。”左车在门外跪倒,恭敬禀报。
“无碍,本宫会一直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那一日。所以伤害本宫,和本宫家人的卑鄙小人,终归会明白,本宫睚眦必报,毕将血债血偿!”明月夜依偎在哥舒寒怀抱之中,冷冷的盯着裴绰约。
“绰约,六娘与艾叶茶肆的事,你处理。本王……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哥舒寒紧紧揽住明月夜的肩,他沉吟片刻,淡淡道:“告诉哥舒昊,本王从来只有一位王妃。今日,本王王妃也不曾到过老宅。以后言语,务必小心……免得,误会!”
裴绰约像被重物击中了一记般,勉强笑了笑,微微颔首,凄凉道:“好。绰约记住了。”
滇红阁,茶肆。
蒙云赫与包围着茶肆的混混们,已经刀兵相见,混战了多时。
这茶肆地处僻静之处,平日并无太多客人。加之蒙云赫一时带出来的暗军也不过十几人。对方却有百众之多。所以一时间,并未成功突破包围,成功进入茶肆内院。焦急的蒙云赫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直接飞进内院。
正在胶着之时,一阵阴郁的寒风掠过。黑衣的混混们一时间,都在莫名其妙中,已应声倒地。或脖颈折断而亡,或头颅受到重击昏倒。遂而,那道乌金黑影已径直在院门口劈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哥舒寒一掌击开院门,长驱而入。后面跟着蒙云赫、左车、重楼,最后还有裴绰约。
茶肆之中,此时空无一人,只有隐约嘤咛之声,若隐若现,令人狐疑。
“除了王妃,还有谁在茶肆?”哥舒寒敏锐的蹙眉,遂黑重瞳旋起一抹妖绿的火焰:“温亭羽,也在……”
“启禀王爷。雪莲姑娘和温大人一起,在艾叶茶肆偶遇的王妃和奴婢。便一同相约在滇红阁相见。”重楼眼眸闪过一丝忧虑,不敢隐瞒。
“这么巧……”裴绰约恰如其分,插嘴道,粉红的唇瓣旋起一抹清浅的冷笑。
“有人设局陷害王妃,自然这么巧。”重楼怒目而视:“裴姑娘的妹妹,也在茶肆里观戏,这算不算巧。她特意花费了十倍价钱,让杂剧又重新演了一遍,这又算不算巧呢?”
哥舒寒阴沉脸色,径直走到房门紧闭的阁楼前。他却突然止步不前了。因为房间里面传来男女欢愉声音,影影绰绰。是的,他犹豫了。
“王爷,是有人在王妃和温大人的茶点里,下了迷药。”重楼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赶忙跪倒谢罪道:“都怪奴婢保护不周,若王妃有事,奴婢愿以死谢罪。但……王妃是被人陷害的……您……”
“算了……阿寒。事已至此,不如,我先进去,代你看看吧……”裴绰约扶住哥舒寒手臂,她能感觉到他沉郁的怒气,以及不吝颤抖的……恐惧。
“滚!都滚出去……”他清冷道。
众人惊愣,为他摄人寒意所畏惧,不由都退后一步。裴绰约被他退出去,好几步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