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先帮我止血。”哥舒寒捏着自己的鼻梁,恶狠狠道:“我还真该打折你的手,这样日子还能安生些。”
账外的守卫听到账内动静很大,本想进来询问,只听账内王爷一声断喝:“谁敢靠近本王营帐,本王就活埋了他。”
守卫们不知道王爷为何震怒,但都连滚带爬的尽量远离了他的营帐。
明月夜一脸不耐烦的走过来,远远的伸出手,点住哥舒寒耳后与鼻梁上的穴位,又拿出手巾轻轻摁住他的血流不止的鼻子。
“活该,谁让你欺负我?”她不吝鄙视。
“靠近点……”他威慑道,不容拒绝。
“干嘛?”她警惕道:“还来!信不信我会还手?”
他一把抓住她,轻轻摸着她的额头,没好气道:“让我看看你的头,有没有受伤……”
他揉了揉她额头上的青肿,她呲牙躲避:“你这是打击报复吗?”
“十七,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怀疑,莫寒对十七的爱,永远不会改变。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夫君。从今往后,你得在我一丈以内,不得远离……省得你,胡思乱想。”他喃喃道。
他想吻她,却被她娇蛮推开,她的脸颊如桃花般红颜动人。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我,我……就把你被我打出鼻血的事情,让世人皆知!”她咬牙切齿道。
她起身离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瞪大眼睛道:“不许走,我都这样了,你好意思不照顾我?”
明月夜叹气道:“我去打盆水,给您洗洗手脸,您不是不愿意,让旁人知道……您流鼻血的事情。”
他无奈松手,她如精灵般轻巧闪出营帐。
“小心点儿,别离开军营。外面危险!”他关切的话音,从她身后包围而来。她微微笑了一下。
哥舒寒与明月夜最终商定。流千树与花尾巴,即刻启程,带一半暗军押送猲狙回营,明堂的医士也带着救助下来那些受伤的动物,同行。他们则带领剩下的暗军及铁甲卫,继续深入黑沼泽,寻找铜血老尸,将其剿灭。
待流千树他们离开黑沼泽,天色已晚。哥舒寒命令剩余兵士重新布阵宿营,营地周围挖了陷阱,用新鲜羊血做饵,设置了暗器火油等,每半个时辰便会有一队铁甲卫换班在营地周围巡逻。
哥舒寒与明月夜在自己的营帐中休息,虽然哥舒寒不喜欢烟火,却为了明月夜取暖,在营帐前安置了一小堆篝火,还烤着芋头,玉米与野鸡之类。
两个人都没有换下战甲,简单净了手脸,哥舒寒在夜明珠下铺开黑沼泽的地图,微眯着眼睛,盯着地图出神。明月夜在账外烤好了食物,用托盘端进了营帐,轻轻放在他身畔。
他抬首,只见野鸡已经脱骨分割好,芋头剥了皮,玉米切成小段,旁边还有热好的羊乳。他微微一笑,邃黒重瞳泛起一抹温暖之色。
他突然一展臂,把正在忙碌着小女人,一把拥进怀中,宠溺的用自己的下颌,轻轻摩挲着她柔软而馨香的黑发,低语道:“十七,你越来越像一个娘子了……”
她蹙眉,不满道:“像?说起来,好像我薄待了你。难道本郡主,还配不上王爷您吗?”
“我也希望,自己能做好一个夫君……你明白我的意思……”他的轻轻啜吻着她的耳垂,温热而轻痒,她的肌肤仿佛触电般一阵颤栗。
“莫寒……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她柔软的想要靠进他的怀抱更深一些,轻轻问。
“海枯石烂,此情不渝。”他顺着她的耳垂,吻向她细长的脖颈,声音带着一抹低哑。
“那么……如果你找到了绰约呢?”她垂下黑黑的眼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厚重的羽状阴影,仿佛藏着更多的心事。
他似乎愣了一下,犹豫着从她的温柔中抽离。她的睫毛不安的抖了几抖,整个人都寒冷起来,她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她转身,从他的怀抱中抽离。他们面对面望着对方。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她……”她长眉微挑,红唇旋起一抹冷笑:“找到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娶她进门吗?”
“十七,为什么我们中间,总要有别人?”他审视着她,邃黒重瞳闪现一丝怒气:“以前是汪忠嗣,现在是裴绰约。你……从来不肯信我吗?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你终归不愿信我。”
“汪忠嗣的事情,从头到尾,你都知道。我也不会再见他。”她反驳。
“但你依旧牵挂他。看着我的眼睛,十七。你真能把他,从你心里忘掉吗?”他伸出颀长的手指,托起她线条优美的下颌,居高临下凝视着,冷冷道。
她眸色凛然,同样倔强的直视着他的,不客气道:“绾香苑,一直都在,空位以待,你一直在等她,回到你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