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郑重:“本王曾见过白色的乌鸦,改日便让人寻来给你瞧。”
慕容灼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凤公不也是一只白色乌鸦吗?
凤举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他,轻叹了口气,歪身靠进他怀里。
“萧鸾虽已死,但他遗留下的那些反臣心有不甘,近日必会有动作,要当心了。”
“嗯!本王会尽快将聘礼收拾好,绝不会让你等太久。”
……
宇文擎终究不是浪得虚名,尽管守在西关的大晋将领皆非酒囊饭袋,可还是在宇文擎的强势猛攻下节节败退,他们能做的便是尽力将损失降到最低。
凤举发现慕容灼自从接到战报一封封送回,便有些心不在焉。
凤举看过最新的战报,叹道:“青州乃是大晋西边的壁垒,宇文擎攻占青州后出现当下局面并不稀奇,冯峤虽亦为悍将,可论谋略还是难以与宇文擎抗衡。”
“阿举,本王想……”
谋士者,先谋身,而后谋国。
李荀嘉一心图谋天下,可是他家中这件事如果处置不当,就会埋下巨大的隐患,这便是凤举放苏氏去找李荀嘉的原因。
慕容灼道:“你只是为她治病后放她离开,其后去寻李荀嘉,下毒报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李荀嘉。”
从前慕容灼对李荀嘉还有几分欣赏,可是如今,他很瞧不起这个人,男儿建功立业首先为的是让家人妻儿生活无忧,可是李荀嘉非但没有保护好父母妻儿,反而让他们都沦为了自己的牺牲品,事后还未能安抚发妻,让一个女人如此绝望极端,实在失败无能得很!
凤举目光清冷:“你说得对。”
她转身来到院子,嘲讽地看着李荀嘉:“大志未酬,前功尽弃,你此刻是否很不甘心?”
李荀嘉艰难地翻了个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是啊,很不甘心,我追随陛下多年筹谋,一夕之间全都毁了,毁了……”
他兀自笑了起来,毒血呛到喉头,他一边笑一边咳嗽。
凤举轻鄙地冷笑:“你与萧鸾能有今日,皆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都是一样的人,自以为当世英杰,实则,不过无能鼠辈尔!”
目送凤举离开,慕容灼不屑地对李荀嘉道:“家且不能安,何以安天下?你是个毫无担当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