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慕容灼听见凤举的话,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谁醋劲大?
谁闹脾气?
凤举命庭言送走崔晗,笑着摇了摇头,来到慕容灼所在的树下,仰头望着倚靠在枝头的雪裳青年。
“人都被你吓跑了,还不下来?”
“本王从头至尾都未吱声。”
云团冤枉地摇了摇尾巴,分明就是某人指使它。
凤举坐在云团背上,笑眯眯地调侃:“灼郎这般,真像个使小性子的美貌小娘子,凤举艳福不浅。”
慕容灼咬牙切齿地从树上扑了下来。
“凤、举!”
笑声在月色笼罩的梧桐林内响起,开怀悠然。
(晚安!)
“云止,欲明在此谢过,此番大恩,我必当铭记在心。”
确定林中只有自己和凤举二人,崔晗摘掉风帽,郑重拱手一揖。
父母之事他虽知情,但却一直无从着手,父亲是个责任心重的人,不会轻易便休妻,母亲又是个骄傲刚强之人,也不可能接受父亲身边有别的人。
而他自己,也险些被崔宁毒害。
凤举道:“长公主与家母是多年挚友,我如此也算是成全家母对挚友的关切之心,何须言谢?”
崔晗笑了笑:“这也是家父的意思。今日那李荀嘉来了之后,父亲与母亲便做出一副瞒不住的样子,无奈一同进宫去见了睿王,父亲对睿王说,只要睿王能化解杀害朝廷命官一事,并且许诺为他和母亲赐婚,父亲便会支持睿王登基,此后崔氏为睿王所用。”
“看你这般模样,想来是很顺利了。”
“正是,睿王最初尚有犹豫,但毕竟家母是皇室长公主,便是她真的杀了杨延海,也是事出有因,谁也不敢将她如何,反之,睿王若是肯答应帮忙,便可得到崔氏的扶持,若我是睿王,我亦会欣然答应。”
还有一点,李荀嘉当时去的时间太巧合。
也许这就只是李荀嘉去拉拢恭定侯时,偶然撞上的巧合。
但也或许是,萧鸾也已经知道了恭定侯与长公主的关系,并且他对长公主爱憎分明的性格十分了解,所以今日刻意让李荀嘉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恭定侯府,就是为了拿捏住恭定侯和长公主。
萧鸾当下与士族对立,如同身处悬崖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而恭定侯身后有一个崔氏,长公主身后还有一个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