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轻浅的目光稍稍一凝,徘徊在自己写下的几个字上。
凤清婉的棺椁被人给夺走了?
这可真是奇事一桩,活着的凤清婉都已经失去了她的价值,这一具尸体,谁会费心思要抢夺?
“看来,有人已经回来了。”
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忽然传来,却是玉冠锦袍的凤恒,曾经的寒门子弟,如今却也已经是个翩翩风度的贵公子了。
凤举将他这句话略作回味,笑意浮上眼角。
“是啊!都到了如此地步,他居然还抱着这份心思,真不知该说他是心志坚定,还是异想天开。”
凤恒笑道:“不论他是心志坚定,还是异想天开,我只知道,你会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阿举,看你近来如此悠闲,看来是做好准备了。”
“我准备得如何,二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倒是你与明雪的婚事,筹备得如何?”
凤恒满面春风,又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有这么多人帮忙,根本不必我操心,叔父说,等少主人选决定了之后,便立刻与裴家筹办婚礼。”
转眼,半月已过。
凤氏各分支的族人均已到齐,偌大的凤氏柱国府瞬间热闹了起来。
少主大选正式定在了三日之后,所有的族兄弟们或是闭门读书,或是外出与京中权贵们结交,也有一些人认定凤恒或者凤修已经被内定,尤其是凤修,于是便时常与他们聚在一起。
而凤举这个女郎,自然没有他们那么忙碌,只是练琴练得更加频繁。
这日,突然有一个人来到府上,传递了一个消息——
凤清婉,殁了!
自从凤举上次看过她,便再也没有见过。
萧隽离京,凤清婉不愿意离开,身体也受不了长途跋涉,萧隽便在京中安排了一个小院将凤清婉安顿下。
下人们对凤清婉爱答不理,据说,她是在那个小院里一个人孤独地闭上了眼睛,被发现时不知为何抓花了自己早已松垮蜡黄的脸,血淋淋的,手边还扔着一面铜镜。
“大小姐,送信之人还在外面,您看该如何处理?”庭言问道。
凤举捏着书信,久久无言。
这书信是凤清婉留给她的,用血写的四个字: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