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吐出一口闷气,坐在烛台前,看着一点明亮的火焰摇摇曳曳。
“柔真,是朕有负于你,可朕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你,只能弥补在我们的昱儿身上。朕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但在去见你之前,朕必须要为昱儿扫除障碍。可是,你告诉朕,究竟哪一个才是你为朕留下的血脉?难道,真的是那个狼崽子慕容灼吗?”
……
衡皇后企图借柔嫔之手加害凤举、陷害柔嫔之事震动朝野,当日更是在皇后的凤朝宫中搜出了与茶水中相同的剧毒,就连皇后身边十分信任的一个女官也出面指证她,甚至,还搜出了与厌胜之术有关的许多物件。
但毕竟事关一国之母,不可草草决断,于是,第二日的朝会便是针对此事进行商讨。
因事情毕竟与凤举这个北燕侯爵有关,慕容灼也受邀入宫。
原本凤举也在受邀之列,但她将慕容灼打发进宫后,自己便带着棋谱去东楚府拜见师父楚秀。
弈湖边,楚秀早已摆好了棋盘,当老管家来报凤家女郎到访时,丝毫不见意外。
看着那枕臂躺在湖边晒太阳的人,凤举笑道:“师父一如往昔,潇洒自在。”
楚秀晃了晃翘在半天的脚尖:“哎,可惜见你回来,我便知我的好日子一去不返了。”
凤举拂衣在棋盘一头坐下,道:“师父此言差矣,潇洒自在皆在于心,心若自在,便是身在庙堂闹市,也自有洒脱。”
“说来容易,但世间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耳?”
楚秀斜眼瞄了她一眼,见她正展开一张纸卷,心头一动,整个从地上翻了起来。
“这是……”
楚秀虽人至中年,但姿仪甚伟,清朗飘逸,步步生风,此刻更是双目炯然有神。
凤举莞尔:“正如师父所想。”
说着,将手中之物奉给对方:“阿举在燕宫文渊阁内寻到的,九星弈卷下卷。”
楚秀痴迷地看着棋谱。
凤举唇角一勾,问道:“不知,昨晚命人送予师父的消息,您可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