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修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尽管清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桑梧,却也一直在两难之间。
“不过现在,桑梧彻底摆脱了钳制,我们与她之间的这道罅隙也就不存在了。”
凤修问道:“阿举,你这些话我都明白。但你特意与我说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
“那要看七哥是如何想的。”
“我?想什么?”
“自然是想你与桑梧之事。七哥,你也看到了,桑梧她虽是出身楚家,可那个家族完全无法成为她的依靠,她甚至连一个楚家庶女的身份都没有,她这般身份,其他任何一个世家子弟大约都不愿名正言顺、三媒六聘地迎娶她,那么,七哥你呢?对于你与她之间的关系,还有将来,你作何想法?”
七哥与桑梧对彼此皆有那个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点根本无需多问。
凤举是个很实际的人,在她看来,若是注定没有将来,那最初瞬间的绚烂也没有必要,那只会增加将来的痛苦。
因为父亲这个家主的缘故,凤家不像其他家族,强行要求族中子弟的婚姻必须门当户对。
但门当户对这种观念深入人心,她不知道七哥是否也在意。
她不想看到桑梧受到伤害,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七哥。
凤修没有立刻回答。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是啊,那样的父亲,那还能被叫做“父亲”吗?简直是辱没了这个词。
他叹息着,说道:“世间最难分明的便是情感,在我们看来固然是丝毫不值得留恋,但我们终究是旁观者,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凤举的笑容很是冷淡:“是啊,只能问桑梧自己。不过……”
她握了握手,手心还残留着桑桐方才试毒沁出的冷汗。
“在回华陵之前,我要送西楚府一份厚礼。”
她很想看看,楚康其人究竟是否真的毫无亲情可言。
……
沐景弘试验之后,确定桑桐提供的血液可以解除桑梧体内的毒性。
服药之后,当天夜里桑梧便清醒了过来,受损的五感也已经恢复过来,只是还需调养两日。
所有人都离开,将房间留给了姐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