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一间青楼的后门口。
老鸨拂起贺楼兰雅凌乱的头发,满意地点了点头,瞥向等候在一旁的乞丐。
“她这身上的东西,是你留下的?人……你已经碰过了?这,可就大大的折价了,更甭说这还是个傻的。”
“嘿嘿,人是碰过了,可这脸蛋还是在的,就这张脸,也值点银子吧?”
老鸨伸出三根手指,报了个数,乞丐点头后便跟着人去拿银子。
只是乞丐前脚拿着银子出来,后脚就被人拖进巷子里一顿毒打,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伸手去抓银子,伸出的那只手背上露出三道时日已久的疤痕,像是抓痕。
道旁的一辆马车上……
“动贺楼兰雅是为玉辞报仇,但这个人不过是贺楼家的一个武士,你为何?”
凤举眸色深凝,望着那个奄奄一息、像条狗似的乞丐,说道:“当初玷污玉辞的人,我曾在其中一人手背上抓出三道痕迹,我本以为那些人都死在了华陵,可就在当日宴会他跟随在贺楼倏身边,手背上的抓痕与我当初留下的一般无二。”
她早就说过,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不知道!”贺楼兰雅一口否定。
“哦,贺楼大小姐不知道啊,无妨。”
凤举悠然转身,将装有金甲虫的你盒子拿了过来。
“这金甲虫是如何伤人的,你应该不陌生吧?此物虽小,但头部却坚比针锥,一旦接触到人的皮肉,它会立刻钻进去,尤其喜欢往人的头部钻,然后一天、一天慢慢地吸尽脑髓……”
她神态闲适高远,仿佛只是在吟诵高雅的诗词。
“别说了!”贺楼兰雅捂住了自己的头,愤恨地瞪着凤举:“我告诉你,告诉你!那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蒙着整张脸,只能看见一双乌漆漆的眼睛,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似乎是怕凤举不信,她又说道:“我自己已经落得这般田地,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隐瞒?”
“莫紧张,我信你。”
凤举浅笑,转身背对贺楼兰雅的瞬间,陡然变得冷漠。
“最后一件事,前年初冬,我被迫离开华陵途中,遇到一帮平城口音的杀手,欲对我不轨,我身边侍女拼死救我,结果,被他们玷污。此事,可与你有关?”
“……我、我从未派人杀过你,我不知道,也我无关……”
语气磕磕巴巴。
凤举冷冷地勾了勾唇,在踏出牢房的那一刻,反手将玉盒抛在身后。
玉盒翻倒在地,金色的小虫迅速爬出,眨眼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