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园门奴的的注视下,慕容灼平静得一无往常,上了马车。
“回宫!”
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隐隐带着些许压抑。
在马车内没人能看见,他终于不必再装作若无其事,一只手扣紧车壁上的横杠,一只手紧紧攥着心口的衣衫,仿佛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挖出来。
疼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强撑着,始终不吭一声,额头青筋隐约冒起,数九寒天,却有豆大的汗珠从两鬓凝结在俊俏的下巴,缓缓滴落。
疼到难以忍受,嘴唇都咬破了,血将薄唇染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举、阿举……”
“殿下,药拿来了。”黑衣人在车外说话。
修长的手从车窗伸出,接了木匣。听了黑衣人转达的沐景弘的嘱咐,慕容灼取了一粒丹药服下,须臾之后,痛苦终于慢慢地缓解了。
他疲惫地仰头靠在车上,沾着血的嘴角微微扬起。
“值得……”
(抱歉啊,十二点前本该四更的,但是晚上家里网出问题了,耽搁了一个小时,之后还会有一章,可能写完就一点了,大家根据自己的作息酌情安排,最好别像我一样每天熬夜)
凤举将慕容灼的衣袖挽起,见他手臂上确实有个浅浅的牙印。
抬眼看他,他满脸不高兴地撇开了脸。
凤举笑了笑,取出一条丝帕帮他包好。
“好了,辛苦你了。”
慕容灼的脸色瞬间便缓和了下来,蓝眸中荡出一圈涟漪。
送走慕容灼,凤举看向床上的衡澜之,人昏睡着,俊美的脸颊苍白得几乎毫无血色。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沐先生……”
沐景弘道:“放心,他体内的血母蛊已经引了出来,也没有任何残留威胁。只是被血母寄体这么久,身体耗损严重,血母乍一离体又反应激烈,让他一时难以承受。稍后我去准备几帖药,待他醒过来便可以恢复如初了。”
“好,好……”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能想到的唯有一个“好”字。
他该像风一样自由,无拘无碍,这下,自己终于不必再绊着他,不必再让他一刀刀割在身上,为自己放血。
真的……不愿再亏欠他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