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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
“自从这两日张榜宣布停止征粮,并且接连发放了几次粮食之后,各处百姓都较之先前安分了一些,没有暴民做掩护,各处守军也都不敢擅自行动了。”
听着属下的禀报,慕容烈连日焦灼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看来这个衡澜之确实并非浪得虚名。”
纵然慕容烈因为前几日的事情对衡澜之心怀不满,但此刻也不得不赞叹。
旁边一个追随慕容烈多年的燕臣道:“是啊,这一个办法施行下去,才短短几日就见到了效果。只是,这些晋人一向狡猾,王上还是要慎重。我看那楚云的顾虑王上也不得不考虑,假设衡澜之与平城暗中勾结,那王上的处境可就危矣。”
“那依你之见呢?”
“那个楚云不是说,不管衡澜之与平城是否有勾结,我们先断绝他们来往的一切来往,就可免除后顾之忧吗?”
“怕只怕楚云其人也未必可信,本王现在几乎都可以断定,楚云就是南晋睿王萧鸾提早楔在本王这里的……一把致命钢刀!”
“这有何惧?楚云再足智多谋,现在他的小命至少还握在厉王您的手中,料他暂时还不敢兴出什么风浪。我们不妨先将他叫来,听听他的打算,到时在做考量也不迟。”
赫连信瞠目结舌,瞪着凤凌。
这小子才来他手下多久?就敢如此无视他擅作主张?
“殿下,这半月修整军中确实已经逐渐恢复元气,但您应当清楚,只是半月并不能达到殿下当初的要求。殿下用兵不是向来要求精准无误吗?”
赫连信,你是真有胆量啊!
慕容洛暗暗赞叹。
慕容灼缓缓起身,道:“兵力调往燕南只能秘密行之,如此便会不可避免要耗费时日,这段时日,足够本王拿到十足的把握了。”
慕容烈,很快,新仇旧恨,本王与你一道清算!
是夜,寒风扫荡着燕宫每一个角落。
宫门,窗扉,在猎猎风声中阵阵作响。
饶是如此,慕容灼寝殿内传出的声响仍是惊得殿外守夜的宫人们心头狂跳。
时而,是痛极的低吼声,时而,是东西被拂落到地上的巨响。
慕容洛悄悄赶到。
宫人们见到他连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