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本应是他最想问的。
“当初我离去后不久,便听闻你在华陵出事,那时……抱歉,我未能在你身边帮你。”
“你早已帮了我许多,没有澜之如此良师益友,便无今日的凤举。往事已矣,不可追溯,便不提了罢。”
衡澜之深深地凝视着她。
曾经她一味沉溺在不为人知的阴暗心绪中,可如今,她的眼睛似乎看得更远了,
“你啊,虽是变了许多,可唯独这胆大不怕事的性子倒是未改,你可知你在昌州这般举动,会引来何等祸事?”
也许世事就是如此不经念叨,他才刚说完话,大队士兵便在普济寺外围了起来。
慕容烈从马上下来,看到寺庙外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不由皱了皱眉。
“本王无意冒犯佛门,此来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此人先后三次在昌州放粮,解燕南百姓之困,功不可没,本王必要见一见此人。”
言罢,慕容烈扬起手中鞭子大喝一声:“秦绝秦止音何在?”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秦绝秦止音何在?”慕容烈浑厚的喊声再次响起,气势慑人。
衡澜之侧眸看了眼凤举,低声道:“卿卿,原来北燕声名鹊起的秦绝便是你啊!”
昌州城外。
普济寺。
有寺中僧人和戚老三那些人帮忙,成批的粮食如流水一般分了出去,排在后面的饥民也不如最初那般拥挤。
“这下,你这一年辛劳积攒的身家至少舍弃了七八成,真如那割肉喂鹰的佛祖,把一身的肉都剐尽了,值得吗?”
桑梧越来越絮叨了。
凤举站在寺庙前的台阶上,看着那些饥民犹如劫后重生的欣喜表情,由衷地露出了笑容。
“值不值得,只看自己求的是什么。”
她求心安,此刻她得到了心安。
她求为自己心中所爱做些什么,此刻,她也做到了。
今日她为多少百姓舍了多少粮,来日这些民心都将向着她的灼郎。
这便够了。
“但愿那个人能对得起你这一片心。”
听着桑梧的话,凤举只淡淡一笑。
此地事情已了,也该回返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