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楚云对外面说了一声,又对凤举道:“这便是你与慕容灼定下的计策吧?声东击西,做出攻打燕南的假象,实则是要出其不意,铲除拓跋昇那个内患,而慕容烈又当真以为自己就是慕容灼的目标,为了加紧备战,不惜杀鸡取卵,大肆掠夺粮草,致使民怨沸腾,彻底失去民心,同时也让燕南内政彻底衰败。而你又趁着此时在燕南境内赈济饥民,为慕容灼博取民心。好个声东击西,一举双得。只是,慕容灼为了他的大业,不惜屡次牺牲你,你便真的无怨无悔吗?”
凤举忍不住轻笑出声,最后,竟浑然不顾楚云的存在,发自内心地大笑了起来,眼里泪光闪烁。
心中压着的那块大石终于消失了。
原来,他并非是要枉顾百姓死活攻打燕南,而只是做了一个假象。
灼郎,是阿举错怪了你,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没有令阿举失望。
凤举拂去眼角泪花,问道:“你整日这般活在阴暗之中,有意思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兀自敲了敲酸麻的双腿起身。
“你我背后应该有人在棋盘上演棋吧?你还是先去看一看吧!”
楚云眉心微敛,走向屋内一个暗阁。他与凤举下的虽是盲棋,但为保稳妥,暗阁中确实有人将他们每一步棋路都记录在了棋盘上。
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楚云倏地握紧了拳头。
他的白子被人压制得毫无翻身机会,反而凤举的黑子虽然处境与他相似,却仍有一线之机。
被楚云这种人欣赏,可绝非好事。
……
“下左三南十七。”
“应左六南十五。”
……
晨暮交替,转眼,两人这场对弈已持续了五日。
楚云服药的剂量似乎越来越重。
再这般耗下去,他必会心力交瘁,再难支持。
“阁下这房中的气味在下实在无福消受了,不若你我各退一步,和棋如何?”
楚云道:“你知道我为何独爱这份香味吗?”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算香味吗?
凤举笑着摇头,顾自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