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取个名字糊弄人的,怎么自然而然就想出了这么个名字?
她从戚老三的手下逃脱,冲范先生拱拱手:“哎呀,老先生您真是太厚道了,承让啊承让!”
范先生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呆滞,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棋局中回过神来。
戚老三喊道:“喂,这下你们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一车粮食,一百两银子,还有,五根手指头!”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何管事大喝。
“欺人太甚?你还真是不要脸,到底是谁欺负人,大家都不是瞎子!如果输的是这位阿慕小兄弟,只怕你们现在早就将他的手指头砍下来了。愿赌服输!你们总不至于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耍赖吧?”
“你、你这个粗野的刁民……”
再这么吵下去,只怕戚老三又要与人动手了。
凤举从何管事身边走过,直接面对范先生。
“老先生可是一位棋士,雅达端方,磊落坦荡,应该不会像刁民一样当众赖账吧?”
“你……”范先生隐忍着怒气,沉声道:“粮食和银子给你便是!”
“那……”凤举低头,看向他的右手。
风声。
落子声。
不绝于耳。
范先生不知第几回抹去额上的冷汗,谨慎地落下一子。
“老先生,右七南十四,我的一枚白子似乎被您的袖子扫去了。”
缓慢的语调,拔高的声音,让范先生的手猛地一抖,一枚白子从他手心跌落到地上。
“你这无耻之徒,又想耍赖不成?”男人愤然,指着范先生大叫,却牵动伤口重重咳了两声。
“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只是无心的!”
说着,范先生将白子归还原位。
下一刻,对面凤举再落一子,范先生的手彻底僵住。
无声却极端激烈的杀伐,瞬间偃旗息鼓。
“败、败了?”何管事不敢置信地呢喃着。
周围,大约除了桑梧一脸理所当然的冷漠之外,其他人皆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