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扶住晋帝,想到昔日爱女音容,想到前厅那堆积的白骨,心如刀割。
他仰头长叹一声:“臣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
“恳请陛下准允臣为小女立一个衣冠冢。”
“这个……朕可以答应,只是既然对外宣称断绝关系,为防有人将旧事重提,再拿慕容灼之事为难凤家,这衣冠冢只能建在凤家祖坟之外。”
祖坟之外?
尸骨已经无归,连坟冢也不得归家,在外面做个无所依靠的孤魂野鬼吗?
凤瑾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但仍算恭敬:“陛下,若是如此,臣又何必相求于您?”
“太傅!”晋帝有些不悦。
然而让步至此,已经是凤瑾的极限了。
“怀瑜,朕有愧于你啊!”
凤瑾大惊:“陛下折煞臣了!”
赶忙将晋帝扶起,事实上,晋帝这一跪也只是虚礼,并未真的跪下。
“怀瑜,百年以来,凤家一直都是大晋的功臣,当年老凤公更是力保朕上位,助朕在华陵城立足,你多年来坐镇朝堂,更是功不可没,朕感怀在心。”
“陛下,为人臣子,理当如此,陛下之情臣愧不敢受。”
“哎!此番令爱之事,是朕考虑欠妥,只是慕容灼之事事关重大,朕不得不立刻给天下一个交代,还望怀瑜你能体谅。”
晋帝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凤瑾的神色,见他面露凄然,沉默不语,叹息道:“朕知道,你对这个女儿爱之深切,心中定是埋怨朕的。”
“臣不敢!”
“哎!罢了罢了,如你所言,万事皆休,不提了。怀瑜啊,不知你可听说了,在令爱身亡的那座山上发现了北燕平城来的刺客?”
凤瑾略一皱眉。
刺客?山上被发现的刺客又岂止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