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候此言差矣。”楚秀说道:“在场诸位皆可见证,人伦亲情乃是天性,君候你带着人家女儿的尸骨前来逼迫人辨认,此举委实欺人,太傅只是受你所迫,不得已为之。此外,君候许是不知,我与凤举也曾有师徒之恩。”
言下之意,你若再咄咄相逼,欺人太甚,要针对你的可就不止是凤家了。
萧伦愤然:“凤家勾结北燕,难道你们也想与之同罪?”
“住口!”
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只见晋帝匆忙穿过人群,径自来到萧伦面前,抬手便是一个耳光。
“是谁准你擅自做主来太傅府上胡闹?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众人纷纷行礼,晋帝慌忙上去扶起凤瑾。
“太傅,朕刚一听闻此事便立刻赶来了,子安他恣意妄为,朕必定重责于他,还望太傅你莫要怪罪。”
凤瑾后退一步,恭敬地跪到地上。
“陛下,臣教女不严,以致如今,臣有罪!然小女已故,万事皆休,可忠肃王他欺人太甚!”
说着,他抬眸愤然瞪向萧伦。
“敢问君候,倘若今日是他人拿着令郎的尸骨到贵府要求你辨认,你作何想?”
“太傅,你先请起。”晋帝对忠肃王道:“子安,今日之事确是你过分了,朕命你立刻向太傅及夫人致歉!”
“陛下……”
萧伦仍忿忿想要辩驳,可晋帝的眼神充满威压,让他不得不放下姿态。
“太傅,凤夫人,是本王冒犯了,还望二位恕罪!”
凤瑾冷着脸,谢蕴只是跪在那堆尸骨前垂泪。
晋帝一路赶来,急火攻心,重重咳了两声,对凤瑾道:“太傅,朕有些话想要与你单独一谈。”
凤瑾会意,将晋帝请入了内阁。
进去之前,凤瑾回头看了眼妻子,见她正抱着那顶钗冠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心中顿时酸楚难耐。
两人刚一进入内阁,晋帝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