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笑了笑,扶着晋帝起身,道:“比起陛下,睿王还是稍稍有些沉不住气,也许是年纪尚轻的缘故,但真要说起来,眼下陛下身边的皇子们也就只有睿王一枝独秀了。陛下正值盛年,也许再过些年,睿王殿下也就能更加沉稳了。”
“嗯!”
晋帝点了点头,可走了几步之后,想着常忠的话,他的脚步忽地停了下来,脸色渐渐变得阴郁。
这个四子与他当年太像了,能隐忍,有野心,心高气傲。
当下自己身边诸多皇子确实唯有他一枝独秀,无人能与他抗衡,而自己又正值盛年,倘若四子沉不住气,急于坐上龙椅,那自己……
这个孩子是他此生挚爱的女子所生,是他看中的储君之选,可帝王家父子兄弟,为了那个位子一朝反目,实在太常见了。
他回头看向上方的主座,眼中透出了不安。
“常忠,立刻叫人来拟旨,命楚阔返回西关,慕容灼手下军队仍留北关驻扎,另外,召慕容灼一人回京,朕要见他。”
就算是亲生骨肉,也不可不防,而他如今能用的只有慕容灼。
晋帝说完,忽地咳嗽了起来。
“陛下!”常忠忙将茶递过去。
萧鸾关切道:“父皇可是身体不适?儿臣这便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可能是近来天冷,受了寒,不碍事。四郎,朕今日这些话你要记得清楚,慕容灼也好,那些世家望族也罢,只可利用,不可全信,尤其是后者,这天下是我们皇族的天下,不是他们世族的,所谓的皇族与世族共天下,终究是不合天理的。”
“是,儿臣谨记。”
“你且退下吧!”
萧鸾退出昭明殿,望着楼阙林立的宫廷,润玉的双眸瞬间变成两汪深潭。
慕容灼,本王是真不能留你了!
“陛下,可好些了?”
常忠帮晋帝抚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