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雪嗔怪道:“那是因为除了你,我不会再如此关心旁人!你看阿瑶,新婚燕尔时便夫妻恩爱,如今怀了身孕,她夫君更是快将她宠上天,每日恨不得从早到晚都守着她。”
“看来你是真的很羡慕阿瑶啊!你与二哥大婚的日子是定在来年开春了吧?也许我该让二哥早些迎你过门了,到时候也让你怀上我们凤家的子嗣,让二哥也宠着你。”
“呸!这些话你怎么也说得出口?真是羞死了!”
裴明雪粉嫩的脸颊红得简直要滴血了。
“阿举,我是真心疼你。”
凤举笑笑:“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初月,我与你、与阿瑶都不同,我跟灼郎两人在做出选择的那一日,就明白我们要走的路注定比寻常男女来得艰难。我们不能朝夕相对,不能相互依偎着花前月下,可能数月、数年间都只能分隔两处,靠着书信中寥寥数语悄悄思念着彼此,可我们只能如此,他在战场浴血拼杀,我在华陵步步为营,各自为战,只为了完成我们共同的心愿。”
“大小姐,素节有句话不得不说,家主的话是有道理的,您可以不拘束自己的性情,名士自当率性,但若关乎朝中之事,您还是谨慎为好,凤家现下的处境确实需要沉潜。”
素节送凤举出翰墨轩,察言观色,发现她双眸烁烁,便猜到她又在琢磨什么,忍不住苦口婆心。
凤举忽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问道:“素节,你一直跟随父亲左右,你实言相告,我如今的言行举止仍是不似名士吗?”
素节想了想,道:“倒也并非一点不似,否则大小姐也不会有如今的名声,大约有三四分像吧!一个人的精神风骨需要时间的打磨与足够的阅历,大小姐许是年纪太小了,更像是庭院中的牡丹,牡丹虽也有其风流意态,但终究是不能与松柏寒梅相比,松柏苍劲,更像男子,大小姐或许做不到,但大小姐或可做寒梅。”
说完,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素节顾自摇了摇头,道:“素节只是随口一说,大小姐不必太当真。”
牡丹雍容华贵,需要精心照料,尤其是名贵的牡丹,可寒梅的绽放需要的是……
寒梅不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