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没有任何异常。
但孟鸿煊官场打滚多年,直觉告诉他某些地方有些异常。
下朝之后,他正要出宫,一个内侍官从他身边走过,离开时他脚边多了一个很小的纸卷。
这名内侍官是孟鸿煊在宫中收买的眼线。
趁着四下无人,他若无其事地捡起了纸卷。
内侍官走到隐蔽处,对着常忠躬身:“公公,事情奴才已经办成了。”
常忠眺望着孟鸿煊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入夜。
景宣街的一座院落内。
男人在房中焦急地等待着,门终于被叩响。
“义兄。”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孟鸿煊急忙开门,蒋女官自觉守在门口,董昭仪进屋后揭下了黑色的斗篷。
孟鸿煊毫不避讳地拉住董昭仪的手:“云溪,长话短说,我得到消息,我给宇文擎密送军事布防图之事陛下已经知道,且证据确凿,这一回我恐怕是难逃罪责了,我已经安排妥当,你马上跟我出城,我们离开这里。”
对于他勾结西秦、通敌卖国之事董昭仪毫不意外。
她自己,原本就是个秦人。
当年先皇后故去,西秦想要趁虚而入,派嘉定公主前来和亲,结果嘉定公主与楚康私定了终身,当时她只是嘉定公主身边的婢女,与负责迎接和亲使团的孟鸿煊倾心相许。
嘉定公主偶然得知她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便刻意安排她出现在衡家人面前。
那时晋帝将先皇后之死怪罪在衡家人和衡皇后身上,衡家为了缓和与晋帝的关系,将她送到了晋帝身边。
这些年来,她摆脱了衡家的控制,却无法摆脱加嘉定公主。而孟鸿煊为了保护她,也不得不为西秦传递一些消息。
两人并不知道,此刻就在屋顶之上,一双琥珀色的凤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这座宅子是孟鸿煊与董昭仪多年来私会之处,蒋女官一早给凤举传递了消息,早在孟鸿煊来之前她便已经藏身此处了。
她正专心听着两人说话,身体忽然被人抱住,心中大惊,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身体被人仅仅固定,嘴巴也被人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