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悄悄按揉着手指,歪头看着凤清婉迎着风袅袅婷婷而来。
萧鸾皱了皱眉。
凤清婉走到花亭近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凤举率先主动与她打招呼。
“族姐,好阵子未见了,阿举甚是想念你呢,族姐近来过得可还好?”
凤举满面笑意,宛如春风,与这萧瑟秋意格格不入。
凤清婉愣住了,萧鸾也愣住了。
凤举能对凤清婉怀着好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鸾眼角瞥向凤举,饶有兴致:她这是在故意气凤清婉吗?
凤清婉回过了神,暗暗磨牙。
问她好不好?她好不好,难道她凤举不清楚吗?
声名大损,如今她外出总是遭那些世家女们的孤立和嘲讽。
朽骨之毒残留体内,她再不能生育,身子已损,如今她小病不断,每日都必须用胭脂水粉掩盖气色。
曾经所有的光环都被凤举夺走了,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算好吗?
在她解除幽禁之后,凤清婉已从美人晋升为昭仪,在她幽禁的那一个月内,凤清婉过得大概很是春风得意。
后来……
后来楚令月以贵妃身份入宫,萧鸾迎接她时铺道所用的也不是红缎,而是南川丝宣,上面绘制着绵延十里的山水图。
那时许多人都说南川丝宣虽贵重,可终究是白色的,不吉利。
可檀云姑姑进宫时却对她说,脚踏山河而入宫门,其中寓意很是耐人寻味。
可檀云姑姑前脚刚走,萧鸾便去了凤朝宫,告诉她只是因为楚令月喜爱书画,为了应付楚家,别无他意。
而在楚令月正式进宫那日,脚下的南川丝宣莫名着了火。
她又因为嫉妒背了一次黑锅。
呵,真是有意思!
“檀郎,我是不是很蠢?”
凤举轻笑着,将手中的纸片撕得粉碎,秋风一过,如雪花纷飞。
萧鸾的目光落在那只玉白小手上,再次听到她唤自己“檀郎”,心襟一荡,忍不住将那只手握住。
凤举本就不适的手被他握得指骨发痛。
“阿举,你若是蠢笨,这世间便没有哪个女郎能称为聪慧了。”